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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笑道:&ldo;昨儿太后派来的那几个人,谈吐间该不怎么和蔼吧,你同子规应付了恁么久。
&rdo;康嬷嬷道:&ldo;可不是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得奴婢真是手痒的很。
&rdo;康嬷嬷说完,皱眉问道:&ldo;娘娘,您说太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如此大动干戈的?&rdo;凤涅道:&ldo;你慢慢地想想,昨儿遇见什么不寻常的人,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便能猜到一二了。
&rdo;康嬷嬷被她一提醒,顿时如醍醐灌顶:&ldo;娘娘你的意思,难道是梅仙从中作怪?!
&rdo;凤涅&ldo;嗯&rdo;了声,不以为然地盯着那朵云:&ldo;本宫想,她或者是在太后面前鼓弄唇舌说了些坏话,或者是用了点儿什么不上台面的手段……昨日那个……天子忽然出现,我瞧着她气得不轻呢。
&rdo;康嬷嬷一听,笑道:&ldo;可不是么?还当自己是在范家呢,紧巴巴地就想贴着陛下,谁知道陛下瞧也不瞧她一眼,可笑死个人了。
&rdo;凤涅心念一动,淡淡又道:&ldo;是啊,还叫什么&lso;皇帝哥哥&rso;,恁般肉麻。
&rdo;她这乃是投石问路之意,康嬷嬷一听,果真便多嘴说道:&ldo;这还是当着人呢,若是不当着人的面儿,她必定就直呼陛下的名儿了……&rdo;&ldo;是吗,&rdo;凤涅手按着额头,&ldo;她怎么叫的来着?&rdo;康嬷嬷看看左右无人,凑近了过来,小声道:&ldo;娘娘您便是对这些事儿不上心的,可不又忘了?她叫的是陛下的字,&lso;见……&rso;……&rdo;因为是天子的名字,子民百姓均不可直呼出声,乃是大忌讳,康嬷嬷自然也没有那个胆儿,因此说的也含含糊糊地,不太敢说出来。
凤涅本是没听清楚,隐约只听到了个&ldo;见&rdo;还是&ldo;剑&rdo;的,然而不知为何,脑中灵光一闪,脱口便道:&ldo;见……清?&rdo;康嬷嬷吓了一跳,皇后唤皇帝的名字,自然要另当别论了,康嬷嬷便道:&ldo;这也只有娘娘才配叫的,旁人哪能够呢!
我看梅仙姑娘,是仍把陛下当作昔日那个没登基……会到范府做客的王爷了……&rdo;凤涅眉头一动,心无端地跳了数下,她抬手在胸口按了按,心里道:&ldo;见清……见清,朱玄澹,字见清……怎么,好似有种熟悉之感……哪里听过呢?可是,怎么可能。
&rdo;眼见太后宫到了,凤涅便将心中乱糟糟地念头压下。
进了太后宫,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凤涅两边一打量,见太后宫内以巨大的瓷缸,盛着不少寒冰,冰气散开,自是比外头要凉爽许多。
太后在上,似乎正不知同梅仙说些什么,见凤涅进来,便停了声,脸色也沉了下去。
凤涅上前行礼:&ldo;臣妾给太后请安了。
&rdo;懿太后也不说免礼,只是望着凤涅,凤涅静静地等了片刻,双腿有些撑不住,便自然而然地站直了,泰然自若微笑道:&ldo;臣妾病了两日,昨日方好,又有事耽搁了,误了太后传召,还请太后宽恕。
&rdo;懿太后眼睁睁地看她站得稳稳地,心里更气:&ldo;你也知道你误了哀家的事,那么我来问你,你是因为何事而耽搁了的?&rdo;凤涅道:&ldo;是因为陛下在凤仪宫暂留片刻。
&rdo;懿太后道:&ldo;暂留?大白天的,皇帝在你宫里暂留个什么?你还敢跟哀家隐瞒不成?&rdo;凤涅叹了口气,忧愁道:&ldo;臣妾哪里敢跟太后隐瞒?臣妾……委实是难以启齿……&rdo;说着,便红了眼圈,康嬷嬷见状,急忙递了一方帕子过来,凤涅接过来,动作优雅且小心地擦拭眼角泪光。
懿太后见状,浑然摸不到头绪:&ldo;怎么?什么难以启齿?&rdo;凤涅抽泣数声,道:&ldo;正如太后所知道的,臣妾先前跟太后说,陛下……前些日子去凤仪宫之时,一时劳累而睡着了,反让人误会他留宿了一夜,陛下大概觉得不可白担了这名儿,故而昨日他便强行将臣妾带回宫中……臣妾说破了嘴皮,可是又实在没有法子,陛下天威,让人无法……臣妾就被、被……&rdo;懿太后瞠目结舌:&ldo;你、你……&rdo;好端端地承恩,若是别个妃嫔,必然是会喜洋洋地,起码也要含羞带喜,然而她在此,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这娇弱弱哭的红眼儿的模样,却是实打实地,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