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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涅听出是子规的声音,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道:&ldo;进来!
&rdo;房门被推开,洒落一地月光,子规脚步极轻地入内,一直将走到床边,倒身下拜:&ldo;到底惊动娘娘了。
&rdo;凤涅道:&ldo;外头……怎么回事?&rdo;子规垂着头,道:&ldo;有两个宵小之辈潜入,方才已经被击退了,好似惊动了外头的禁军,正在追捕。
&rdo;凤涅双眉一扬:&ldo;是什么人,你知道么?&rdo;子规道:&ldo;这个……奴婢也很难说,都蒙着面……&rdo;凤涅叹了口气,轻轻地道:&ldo;既然如此,你且回去吧。
……对了,有没有惊动其他人?&rdo;子规道:&ldo;娘娘放心,其他人都未惊动,还都在睡梦里。
&rdo;凤涅点点头:&ldo;那辛苦你了,回去歇息吧。
&rdo;子规并不立刻退下,沉默片刻,道:&ldo;娘娘不必担忧……奴婢会加倍留心的。
&rdo;说着,才抬起头看了凤涅一眼。
凤涅心里慌乱,也并未留心,只挥手示意已经知道。
子规去后,凤涅翻来覆去,心事重重,到底睡不着,便翻身下床,走到窗户边上,犹豫片刻,便将窗户推开。
窗扇打开处,目光所及,却望见房门之处隐约有个黑色影子,凤涅吓了一跳,叫道:&ldo;谁?&rdo;那影子本坐在那里似的,闻言便起身,急忙道:&ldo;娘娘,是奴婢。
&rdo;凤涅听出是子规的声音,借着月光之色,看清他安静眉眼:&ldo;你……一直守在这里?&rdo;子规垂头:&ldo;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rdo;凤涅呆呆看了他一会儿,月光之下,冷宫之中,面前是身着古装的内监,简直似一场梦。
次日,阿靖先迫不及待地跑来,追问昨日捉鬼之事,凤涅道:&ldo;有没有听闻监礼司昨夜拿了一个人?&rdo;阿靖道:&ldo;隐约有所耳闻,似乎……还牵扯了个宫女,难道就是绛霞居的鬼?真想不到!
&rdo;&ldo;这世上最可怕的,并非鬼怪,&rdo;凤涅哼道:&ldo;而是人心。
&rdo;阿靖皱眉思量了会儿,挠挠脑袋:&ldo;皇婶,昨夜你为何不让我也去见识见识,反而早早打发我回去了。
&rdo;凤涅心道:&ldo;不打发你回去,那借口还怎么说?&rdo;面儿上笑道:&ldo;这种事你掺和入内不好。
&rdo;阿靖此刻极为赖她,闻言便点头道:&ldo;皇婶嫌我年纪还小么?&rdo;凤涅道:&ldo;嗯……再长大一些……&rdo;阿靖笑道:&ldo;皇婶你摸摸我的头。
&rdo;把个头便探向凤涅跟前。
凤涅正心不在焉,闻言抬手摸了一把,忽地笑道:&ldo;你洗过了?&rdo;阿靖笑眯眯地:&ldo;是啊,我很听皇婶的话吧?&rdo;凤涅眼中也露出几分笑意:&ldo;嗯,你乖。
&rdo;阿靖本靠在她的膝边,此刻便爬上来,半压着凤涅,低声说道:&ldo;皇婶,我听闻三叔过两日要来接我回去,我出了宫,见皇婶的机会就少了。
&rdo;凤涅道:&ldo;你三叔……哦,就是秦王啊。
&rdo;阿靖闷闷地道:&ldo;可不是么,我不喜欢回去,皇婶,我留下来跟你一起住冷宫好么?&rdo;康嬷嬷捧了茶出来,一听这个,当即叫道:&ldo;少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这冷宫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奴婢还巴不得娘娘出去呢!
&rdo;阿靖道:&ldo;都说冷宫可怕,然而小王看来,却是个热闹的地方……&rdo;凤涅哈哈一笑,阿靖道:&ldo;果然是皇婶说的对,凡事要靠自己眼睛看的,先前我在秦王府,那些人也动辄说皇婶……现在看看,全是胡说八道。
&rdo;凤涅说道:&ldo;又有人说我,那……秦王也说了么?&rdo;阿靖挠挠头,道:&ldo;没有,三叔倒是说过皇婶些好话……不过三叔那个人,整天沉迷女色,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我很瞧不起。
&rdo;说到这里,便撇了撇嘴。
凤涅笑道:&ldo;沉迷女色……小小年纪,你懂得倒是不少。
&rdo;阿靖道:&ldo;那些大臣,秦王府的仆从,宫里头的太监宫女,哪个不是暗地里这么说的?我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不过……说起来倒是有些怪……&rdo;凤涅随口问道:&ldo;哪里怪?&rdo;阿靖道:&ldo;最近三叔好像改了许多……以前每天都会找那些女人厮混,然而最近那几天,我听那些女人暗地里抱怨,说三叔不找她们,怕是有了新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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