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妈妈确实有很多缺点……太贪心，太懒惰，容易被骗，让你吃了很多苦。”

&esp;&esp;“可生下你，妈妈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esp;&esp;“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esp;&esp;柳拂嬿毫无动容，冷声打?断她的话?。

&esp;&esp;“你以为，我那个时候年?纪小，就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esp;&esp;“……”

&esp;&esp;听?到她这么说，柳韶怔忡地抬起头。

&esp;&esp;那双媚态横生，却早已颓败的双眼，怔愣地看向了女儿。

&esp;&esp;“小嬿，你在说什么？”

&esp;&esp;见她这样，柳拂嬿很淡地笑了一下。

&esp;&esp;没有怒吼，甚至没有抬高音量。

&esp;&esp;语调冷淡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esp;&esp;“我在说。”

&esp;&esp;“从记事起，我总是会做一个噩梦。”

&esp;&esp;“一个窒息的噩梦。”

&esp;&esp;“虽然?是梦，但那股窒息感，逼真而强烈，就好像真的有人掐着我的脖子不放，要致我于?死地一样。”

&esp;&esp;说到这里，她终于?抬起眼。

&esp;&esp;目光锋利如刀，望进了柳韶的眼睛。

&esp;&esp;“你当初怀上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要挟某个有钱的男人，和?你结婚？”

&esp;&esp;“他不同意，你就不想要我了，对吗？”

&esp;&esp;柳拂嬿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esp;&esp;仿佛诵经的呢喃，梦中?的呓语。

&esp;&esp;一字一句，带着灰败到极点的情绪。

&esp;&esp;“妈。

我有印象的。”

&esp;&esp;“你是不是想过，甚至也试过——”

&esp;&esp;“亲手掐死我？”

&esp;&esp;“怎么、怎么会！”

&esp;&esp;闻言，柳韶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双腿一软，坐在了坚硬的防腐木上。

&esp;&esp;她泪光涟涟，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哑声问道：“小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妈妈？”

&esp;&esp;看到柳韶手足无措的模样，柳拂嬿有一瞬的动摇。

&esp;&esp;可最?终，她还?是后退一步，抱住了自己的头。

&esp;&esp;“你别?装了。”

&esp;&esp;“自己做过的事情，还?能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