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脸怎么这么红？”

&esp;&esp;“……热的。”

&esp;&esp;“热吗？”

&esp;&esp;莫名觉得这对白很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说过。

&esp;&esp;走在前的郑雷转头：“快点儿。”

&esp;&esp;郑雪便打消了熟悉的念头。

&esp;&esp;周四下午，余山所在的诗社在学校附近的公园搞活动。

&esp;&esp;余山感慨：“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啊，快高考了，以后再想聚一次就难了。”

&esp;&esp;大家聚在一红顶六角凉亭，石桌上放的笔墨纸砚，还有几张现写的诗。

&esp;&esp;“这样吧，我们每人用一句诗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esp;&esp;一说：“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esp;&esp;二说：“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esp;&esp;三说：“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esp;&esp;……

&esp;&esp;余山看一眼倚着雕花扶手而坐的郑雷：“你也来一句！”

&esp;&esp;“我不是你们诗社的人。”

&esp;&esp;“你不是已经在这儿了么。

说了好多次，终于肯来了，却是最后一次，说什么你也得参与一下！”

&esp;&esp;那会儿柳条抽芽清风拂面，春雨伴着隐隐雷声下一阵歇一阵。

亭外有面池塘，蓄了一塘碧绿的水，正随风荡开层层波纹。

&esp;&esp;他悠悠道：“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esp;&esp;几人都楞了。

&esp;&esp;余山批评他：“大家都感伤别离呢，你怎么跟一怀春少妇似的，什么东风细雨塘外轻雷，不合适。”

顿了顿，“我说你这几天心情怎么这么好，说什么应什么，你丫是不是谈恋爱了？”

&esp;&esp;郑雷看他一眼。

&esp;&esp;“这诗我可知道啊，最后一句，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你思谁呢？”

&esp;&esp;他朝亭外努努下巴：“就景说景。”

&esp;&esp;看他那么淡定，又不像谈恋爱的样子，余山便不再过问。

&esp;&esp;周末，郑雪叫宋唐去家里玩。

&esp;&esp;宋唐挂了电话，去衣柜挑衣服，挑一件上衣配裤子，觉得太朴素，换一身连衣裙，觉得太花哨，又换成背带裤，太幼稚。

折腾半天，最后换成最开始穿的那套出门了。

&esp;&esp;去时郑雪在书房看漫画，郑雷在桌后敲键盘，和往常无异。

&esp;&esp;郑雪看她一眼：“来了！”

&esp;&esp;也不理她，继续看漫画，看到高兴的地方哈哈大笑。

&esp;&esp;她在椅子上如坐针毡，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

郑雷一手敲着键盘一手开了抽屉，抽出本红与黑递给她。

&esp;&esp;她看着书皮上写着司汤达著，腰封上一段话：司汤达的《红与黑》中的于连是19世纪欧洲文学中一系列反叛资本社会主义的英雄人物的“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