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熊燃撑起半边脸，面上敛了笑，可眼角唇边都是悦色，肩膀一耸一耸的，慢条斯理地说：“你有点儿太直白，我不太适应。”

&esp;&esp;“不适应？”

林若冰撇撇嘴，扭过头去继续观看书架。

这男人不能惯，容易得寸进尺，还偶尔让人觉得羞赧交加。

&esp;&esp;然后熊燃锲而不舍地问：“你那前男友，坐哪桌？”

&esp;&esp;林若冰小声嘀咕：“你还想上去跟人喝一杯吗？”

可想怎么着都没机会了，这两人大概都不会再有重逢的机会。

&esp;&esp;“那倒不至于。”

熊燃还笑着，只是不再讲这个话题，他神情散漫地看着站在书架前脊梁挺直的她，浅蓝色长裙勾勒出曼妙身姿。

&esp;&esp;而被人这样观赏着的林若冰此刻正伸出纤细长指，从满目琳琅的书架中抽出一本保存完好，时间久远的相册。

&esp;&esp;或许说它时间久远不算太贴切，因为这是熊燃高中时买的，十几年很快，里面放着的照片才算得上久远。

&esp;&esp;“倩倩。”

&esp;&esp;“嗯？”

林若冰的目光并未转移至别处，她撤后身体坐下来，掀开相册。

&esp;&esp;“我们婚礼定什么风格？”

熊燃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越来越黯淡的霞光落在他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表情，眸里全是光，他问，“冬天的话，室外是不是不太现实。”

&esp;&esp;林若冰顺着相册

&esp;&esp;某天夜里，熊燃忽然就婚礼的事情，再次同她商量。

&esp;&esp;那场景略显羞涩，在浴室里精致昂贵却不常启用的原型浴缸内，单面透视的落地窗外映着满城街景，遥远的灯光氤氲着寒意。

&esp;&esp;她倚在浴池一角，双颊被热雾蒸红，眸里闪烁着荧光，姿态柔若无骨。

&esp;&esp;是这般景象，方才发生过的事自是昭然若揭。

&esp;&esp;他卧在另一边，手肘撑着额角，表情里带着事后的说要不然把婚礼定在春天与夏天的交界，到时鸟语花香，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