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牙上有吗？”

&esp;&esp;“你过来，我看看。”

夏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

&esp;&esp;“啊——”

&esp;&esp;凑近，里外看看，上下查查。

&esp;&esp;“暂时没有，不过时间长了可不一定，以后注意口腔卫生，饭后漱口，最好是刷牙，牙线……”

夏橙捡以前牙医交代给她的话来说，化身赤脚夏医生，给周游一科普。

&esp;&esp;“那姐姐你牙上有吗？我也给你看看。”

&esp;&esp;“我不用，我牙可健康可白净了。”

夏橙果断拒绝，似乎忘了她自己平时没少喝的奶茶，里面除了奶，还有茶。

&esp;&esp;两三杯的茶果然不起作用，洗漱完，躺床上，没多久，睡着了。

&esp;&esp;十二月，腊，新故交接，祭以报功。

&esp;&esp;周游一跟着长辈挨个儿祭拜那些坟头，纸钱一烧，点头一拜，就算祭过了。

退到一边，看着他们一家人忙忙碌碌，手把手教新添的两个小娃娃作揖磕头，稚言童语，笨拙天真，惹出欢与笑。

&esp;&esp;多么温馨的画面。

&esp;&esp;只是周游一早没了曾经的羡慕、渴望和黯然，她像个看客，冷眼觑着那份美好，脑子里想的只是“姐姐今晚会做哪些菜？”

“她守不守岁？”

“她会许什么样的新年愿望？”

……

&esp;&esp;周家除夕团圆，周游一和夏橙的年饭便延到初一，时间上虽是错过了，仪式感却是一样的。

&esp;&esp;夏橙忙活大半天，一桌色香味俱全，就等周游一回来开饭。

&esp;&esp;她站在窗口，远望这城市，感受烟火人间，灵光突一闪，找出几个小碗，盛好饭菜，倒上饮料，仔细摆正。

&esp;&esp;又摸到楼下那对老夫妇家里，顺走香和烛。

&esp;&esp;上楼搁冰箱里拿个大土豆，对半切平，插上香烛。

&esp;&esp;这是每年除夕吃团圆饭之前爸妈都会做的事，以香为引，邀请各位祖先到子孙家中，动首筷。

&esp;&esp;夏橙今天心血来潮，也照猫画虎，有哪些菜就摆哪些，也不清楚有没有忌讳，没有白的，拿红的替，希望先祖别怪罪。

&esp;&esp;面向饭桌，夏橙认真三拜，想了想，又跪下，磕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