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考虑过自己没有。”

&esp;&esp;沈秋怔了怔，眉头轻蹙。

&esp;&esp;她从来都是在保护别人，考虑自己？这种话对她而言，过于陌生。

&esp;&esp;“我不能让你有任何危险。”

沈秋道。

&esp;&esp;“你——”

赵景杭心口怒火骤然烧起，可看到她苍白的脸，又愣是发不出来了，只能冷着口气道：“哪里疼？”

&esp;&esp;“什么？”

&esp;&esp;赵景杭：“我问你哪里疼！”

&esp;&esp;沈秋被吼得心口一颤，但她的习惯让她下意识掩藏：“没哪里疼。

对了，刚才那群人会不会再叫人回来，我们先走吧——”

&esp;&esp;“手疼是吗。”

赵景杭打断她。

&esp;&esp;沈秋：“……”

&esp;&esp;“又不是哑巴，疼就说出来。”

赵景杭低眸看了眼她一直护着的右手，说，“去医院。”

&esp;&esp;“可那些人——”

&esp;&esp;“他们要是敢再回来我就让他们爬着出去！”

赵景杭彻底没了耐心，“所以现在你给我去医院，别废话。”

&esp;&esp;沈秋自小到大，受过的伤数不胜数。

&esp;&esp;年纪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里被欺负，长大后也一直跟“危险”

打交道。

她很习惯于受伤，也习惯于受伤之后的自我消化。

&esp;&esp;习惯到，接近于麻木。

&esp;&esp;她从来没有听过谁问她“疼不疼”

，更没有人告诉她说，疼是要说出来的。

&esp;&esp;夜晚的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更重了，走廊凉风阵阵，闭了灯的深处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阴冷气息。

&esp;&esp;沈秋在医院里做了检查，右手毫无疑问骨折了，于是接下去就是复位、固定……

&esp;&esp;这一系列事用了挺长时间，她完全弄完，吊着手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凌晨一点。

&esp;&esp;夜班的医院寂静无声，除了护士站里坐着的一个护士，只有走廊边上，唯一站着的赵景杭。

&esp;&esp;

&esp;&esp;天气愈发冷了，车窗外晃过的行人又是羽绒服又是围巾，每个人都裹得像个粽子。

&esp;&esp;可一窗之隔，车里暖气缭绕，与外面的潮湿阴冷仿佛两个世界。

&esp;&esp;赵景杭上车时脱了外套，这会里面只着一件白色衬衣，靠过来的时候，似乎都带着他本身自有的温度。

&esp;&esp;沈秋愣了下，往外挪了挪，说：“不用这么近，我够得到。”

&esp;&esp;赵景杭盯了她片刻，嘴角微微一扬：“你怎么事这么多，一下一个说法。”

&esp;&esp;沈秋觉得赵景杭最擅长的事就是倒打一耙，而她现在最擅长的就是，不计较他的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