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吴森试了一下，也打不通。

&esp;&esp;“你这有点难办。”

吴森啧了一声，“现在雪大，愿意过去的车太少了，着急么？”

&esp;&esp;“急，很急。”

陆向阳看着他，“周奚……他眼睛出点问题，视力下降得很厉害。

住的地方停电了，只能靠壁炉取暖，人又联系不上，我怕他有危险。”

&esp;&esp;吴森一边听着，一边拿黑油油的眼睛盯着他。

&esp;&esp;“你俩是在一起了吧。”

&esp;&esp;用的肯定句。

&esp;&esp;陆向阳在他面前没什么不好交代的，他嗯了一声。

&esp;&esp;“走吧。”

矫健的男人背起吉他说，“你跟我来。”

&esp;&esp;吴森带他去的地方是个租车公司的办理点。

陆向阳看着他填了几张资料，用两指夹着信用卡轻巧递过去。

&esp;&esp;“租车？”

陆向阳眉头一跳，“等一下森哥，我……”

&esp;&esp;“我开。”

吴森说，“我经常自驾游。”

&esp;&esp;忽然就没有什么能说的了，陆向阳窘迫地低下头。

&esp;&esp;他今天面对许多人，说了数不清的谢谢，每说一句，都像是在账目本上记下的欠条。

&esp;&esp;他得了大家太多恩情了。

&esp;&esp;租车不能付现金，为了违章扣款等额外费用的收取方便，只允许刷信用卡。

&esp;&esp;“谢谢……”

他对吴森说，“多少钱我回头还你。”

&esp;&esp;“不用谢。

我现在走不了，在机场也只是耗着。”

吴森看了一眼时间，“先取车，地址记得发我微信。”

&esp;&esp;“好。”

陆向阳摸了摸口袋埋头去找手机，“你飞纽约是要探亲？”

&esp;&esp;“随便走走罢了。”

吴森打开后车门，把吉他小心翼翼地横放在后座上，动作很轻，关门之前男人蜻蜓点水般地抚摸了一下吉他琴盒上的枫叶纹，才接着慢慢地说，“哪有什么亲人。”

&esp;&esp;“哎？”

陆向阳跟在身后愣了下，“不是听奚哥说你每年都……”

&esp;&esp;“对，每年都来一次拉斯维加斯。”

吴森检查过油箱之后，腿往侧踏板一蹬弯身进了驾驶位，“我是来看林枫的，他埋那儿了。”

&esp;&esp;陆向阳被这个“埋”

字牢牢地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