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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往上继续走,对,就在那里,找出那条铁索……你们,拉好铁索。
」
&esp;&esp;季洁和梁彦翔依言拉紧铁索,惶惶不安的内心,丝毫不能平静。
因为,在城内的至高点,铁索另一端深深探入黑暗,根本不知到底通往哪里。
&esp;&esp;「这是99号当年设计的小机关,我啟动机关后,利用槓桿原理,可以把你们盪到地下河上方,那是主河道最接近地表的一段。
&esp;&esp;季洁,你能在很远的地方就听见水声,只要确定你们已经身在地下河上空,就带他往下跳,千万不要犹豫,机会只有一次!
&esp;&esp;现在外头天已经亮了,你们落进水里,只要认准光源的方向,一路游就是出口。
到时,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要停下来,也不要回头──出口的位置就是地面影城的中城区水岸,到时,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
&esp;&esp;梁彦翔神色紧绷。
「什么意思?外面还有什么人?」
&esp;&esp;「不必紧张,我这几天蒐集了高弘昇和林昭群勾结的证据,密函寄给警局,昨晚已有一队警察出动找到证物,现在肯定正带着搜索令,在地面地毯式搜索。
你们出去后找到他们,带他们去崩塌的南城区,把剧组那些人全都挖出去,那都是人证。
」
&esp;&esp;「可是,他们都已经被聆虫寄生了……」季洁哑口:「这样一来,他们不是早都已经死了吗?」
&esp;&esp;「聆虫的短暂寄生,会让人体机能暂时中断,呈假死状态。
那些人大概都还救得活。
至于他们被救活后的精神状态还正不正常,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
」
&esp;&esp;季洁睁大眼眸:「所以,你那时候让聆虫附在他们身上,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在地道崩塌前设法救他们?
&esp;&esp;但,丁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了。
&esp;&esp;地面上,丁影的身体晃了一晃,黑雾瞬间暴起,本来悠间飘在他身侧的聆虫,驀然嗡的一声四处逃散。
&esp;&esp;「够了,你们再不走──就只能给我陪葬!
」
&esp;&esp;丁影翻出那柄军刺,用力绞断地上的锁链,啟动机关。
&esp;&esp;绷紧的铁索瞬间如被压制到极点后松开的弹簧,强烈剧风切口,带着两人从空中越过丁影,远远盪向另一头。
&esp;&esp;汩汩的水流声骤然清晰,大量水气和急流冲刷出的小水珠扑面而来,季洁大喊:「梁彦翔,跳!
」
&esp;&esp;「好!
」
&esp;&esp;水流已有一小部份是被晒暖的,丁影说的完全没错,晨光照耀地下河,犹如这整座古城期待已久的救赎,粼粼的光线激发两人最后的求生意志,季洁和梁彦翔几乎并肩,同时朝地表奋力游去。
&esp;&esp;外面的天,真的已经是让人嚮往得不禁想落泪的明亮。
&esp;&esp;
&esp;&esp;空无一物的铁索,再次盪回地底深处。
&esp;&esp;鐘摆似的,吱呀摇曳。
&esp;&esp;丁影拉住铁索,坐在不断冒着异样恶臭的井缘,从白袍口袋翻检出身上最后一根菸。
&esp;&esp;「99号,以前你常说很想试试抽菸的滋味,但你肺不好,不能抽……这件事,我总没忘。
」
&esp;&esp;丁影笑笑,黑雾脉管全面攀爬,佔据他的脸,他能感觉心里分明有一头关不住的野兽,正在疯狂叫嚣,迅速侵蚀他所剩不多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