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从糜仲到弥罗，无不是朝雁从中穿针引线，借了他的手才除掉这两个人，现在看来，朝雁背后的人，就是山衣。

&esp;&esp;“现在其他的都不重要，”

&esp;&esp;李闻寂面上情绪收敛殆尽，“先将繁云找出来。”

&esp;&esp;姜照一从睡梦中醒来时，一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那道身影，他没有拉开厚重的窗帘，只在身边点了一盏灯，这房间里便好像仍是夜晚一般。

&esp;&esp;他或是忽有所感，落在书页上的手指一顿，抬眼望向她时，便见她睁着一双眼睛正在看他。

&esp;&esp;李闻寂放下书，站起身走过去，“头疼吗？”

&esp;&esp;她摇摇头，但是看他两秒，她又点了点头，李闻寂只以为她是才醒来反应有点迟钝，便在床沿坐下，朝她伸手。

&esp;&esp;避开她受伤的额头，他的手指在她太阳穴轻轻地按了按。

&esp;&esp;姜照一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反应。

&esp;&esp;“有好一点吗？”

&esp;&esp;暖黄的光线里，他的眼睛里映着她模糊的影子，他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有些温柔。

&esp;&esp;“嗯……”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应了一声。

&esp;&esp;“要起来吗？吃点早餐？”

&esp;&esp;他收回手，低声询问。

&esp;&esp;“好。”

&esp;&esp;她说。

&esp;&esp;脑袋有些晕沉，姜照一坐起身时还有些眩晕，被李闻寂扶到洗手间洗漱，她的牙膏是他挤的，脸也是他用热毛巾擦的。

&esp;&esp;她好像个小孩，他认真地替她擦脸，她也就站着不动，只用一双眼睛看着他。

&esp;&esp;“看什么？”

&esp;&esp;他问。

&esp;&esp;“看你。”

她简直是无效回答。

&esp;&esp;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李闻寂闻声，眼睛略微弯了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esp;&esp;“李闻寂。”

&esp;&esp;姜照一坐在落地窗边的小玻璃圆桌旁吃早餐，她才吃了一个生煎包，就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esp;&esp;“嗯？”

&esp;&esp;他闻声抬头，那双眼睛在这般耀眼的光线里又添了些清澈的色泽。

&esp;&esp;“我想找我姐姐。”

&esp;&esp;她说。

&esp;&esp;他将书放在膝上，看着她，“她既然已经在你面前出现过一次，她就一定会再找你，毕竟，她并不希望你跟在我的身边，更不想让你和我做夫妻。”

&esp;&esp;“可是我没有那么想。”

&esp;&esp;她包子也顾不上吃了，忙说。

&esp;&esp;她是这样一副着急解释的模样，李闻寂明净的面容上笑意清浅，朝她颔首，轻声道：“我知道。”

&esp;&esp;或是看她苍白的脸颊添了些微红，又低下头，他又收敛神情，添了些认真，“姜照一，我知道你为我，已经走了很多步。”

&esp;&esp;即便他仍不能明白，凡人究竟为什么一定要追逐情爱，而她又为什么能那么义无反顾地留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看得出来，她为了靠近他，已经付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