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为什么不能呢？”

&esp;&esp;周云镜趁她不注意摘了她的面纱，一时间，她右脸的伤疤映入眼帘，可那样狰狞的疤痕在他眼里却好像一点儿也不丑陋，他看着她，仿佛仍是柔情蜜意的，“小岚，我以为这些年你对我，是有情的。”

&esp;&esp;“从前我恨你，做了很多令你痛苦的事，所以现在你恨我，我也心甘接受，但你再放多少人进来，都是没用的，没有人可以杀得了我。”

&esp;&esp;他看着她，仿佛那双眼睛从来如此温柔，“但你这些年恨我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爱我？哪怕一点？”

&esp;&esp;山衣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她似乎看清了他眼底的期盼。

&esp;&esp;他好像个少年一般，如此渴盼着她的答案。

&esp;&esp;可她分明见过他最为病态的一面。

&esp;&esp;她记得他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新婚丈夫徐立秋，她也记得在朝雀山上，他袖底的一阵风将她的妹妹姜照一推下了栈道。

&esp;&esp;她忘不了徐立秋的死，忘不了姜照一在山崖下的乱石堆里，浑身是血的样子。

&esp;&esp;当初是他一刀刀地划破她的脸，

&esp;&esp;也是他将她扔进女妖堆里，备受殴打折磨。

&esp;&esp;可是后来有一天，

&esp;&esp;他像个天真的少年一样，将她抱回来，开开心心地说，“小岚，我原谅你了。”

&esp;&esp;他原谅的，是前世辜负了他的小岚。

&esp;&esp;但他折磨的，却是今生的姜奚岚。

&esp;&esp;他说，小岚就是姜奚岚的前世，前世她辜负了他，所以今生他就要来折磨她。

&esp;&esp;多荒唐的理由，多荒唐的原谅。

&esp;&esp;也许他说原谅真的就原谅了，后来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在她的面前一刀刀划了他自己的脸。

&esp;&esp;可他不是凡人，他有着可怕的自愈能力。

&esp;&esp;这些年，他的确已经在尽力弥补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用的是心，也用了真情。

&esp;&esp;此刻，

&esp;&esp;茅屋外静谧一片，好似这夜的风雪还未有声息。

&esp;&esp;山衣在他这样期盼的目光下，轻轻点头。

&esp;&esp;他那双眼睛里骤然迸发出清亮的光彩，他一笑，眼尾的那颗小小的红痣便更显出些殷红颜色，他又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esp;&esp;山衣靠在他的肩上，那双眼睛却慢慢变得冷淡。

&esp;&esp;爱你？

&esp;&esp;周云镜，你做梦。

&esp;&esp;妄图取代二更合一

&esp;&esp;“照一小姐，李先生如果没有把握，应该也不会贸然来这一趟，你也不要太担心。”

&esp;&esp;朝雁将一碗热汤递到姜照一面前，说道。

&esp;&esp;碗壁里热烟氤氲缭绕，姜照一坐在火盆前，身上还披了一张毯子，她感冒了，精神有些不大好，朏朏变成了一只猫的大小，乖乖地趴在她的膝盖上当她的小暖炉。

&esp;&esp;“那我姐姐呢朝雁先生？”

&esp;&esp;她咳嗽了几声，一双眼睛盯着盆里烧红的炭火，“关于我姐姐的事，先生你又知道多少？”

&esp;&esp;朝雁沉默了几秒，大约是做了什么决定，他拉过一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来，“山衣大人她……当年也和你一样，是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