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杜汶顿时心领神会，道：“是，微臣明白！”

&esp;&esp;皇帝微微点着下巴颏，语声缓慢却极清晰：“既明白了，那便去与朕办好这件事。”

&esp;&esp;杜汶回去，自去照皇帝的意思做的滴水不漏。

&esp;&esp;翌日早起，皇帝去仁寿宫请安，太后果然以近些时日朝中不太平为由，提出这一两日要出宫去趟慈恩寺为大杞祈福一事。

皇帝闻言，不由暗自冷笑，心知太后去祈福是假，见唐初楼倒是真。

却只做不知，与太后道：“母后心系大杞，实乃大杞之福，儿子在这里替大杞子民谢过母后了。”

&esp;&esp;太后道：“皇上同哀家客气什么？哀家只求佛祖保佑大杞江山永固，皇上龙体安康，如此便是哀家的福分了。”

&esp;&esp;皇帝道：“母后一人前去，儿子总是不大放心，不如便叫陈淑妃陪您一道前去，也好有个照应，您看可好？”

&esp;&esp;太后一时怔住，半晌才有些不大自然地笑了笑，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全，如此也好，便让淑妃陪我一道去吧！”

&esp;&esp;这些年来，母子俩早便貌合神离，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皇帝便起身走了。

&esp;&esp;苦徘徊（1）

&esp;&esp;太后还在石壁那边喁喁低诉。

&esp;&esp;“阿楼，你信我。

秀之真是你的儿子。

你没看出来么？皇上他其实很像你……”

&esp;&esp;“慕霜……慕霜……够了，别再说了！”

唐初楼一直试图打断太后的话，但却没能成功。

&esp;&esp;太后道：“为什么不让我说，阿楼，你心虚了是么？”

&esp;&esp;唐初楼道：“我为什么要心虚？慕霜，你一直拿这件事来诳我有趣么？而今我已威胁不到皇上了，你又何苦还要骗我？”

&esp;&esp;“我没骗你--”

太后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你忘了？在慈恩寺那一晚……那一晚……我就是在那一晚有的秀之，阿楼，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没有骗你。

何况先帝那时身体如何？你难道会不知道，他早就病得不……不成样，全得靠那些虎狼之药才能成事……那也……只是初入宫那时，后来，有了镜花水，我便再没让他真正碰过我，他以为是同我在一起，其实不是，那都是镜花水制造出来的幻觉……”

&esp;&esp;皇帝木然站着，简直不敢相信。

&esp;&esp;他的母后竟是这样的！

&esp;&esp;她还在继续说，一言一语声情并茂，但皇帝却觉透心般地冷。

而唐初楼似乎也并不怎么买她的帐，沉寂了半晌之后，冷冷出言道：“太后娘娘心系圣上安危，神思不明以至胡言乱语也是有的。

微臣感念娘娘为人母的一片舐犊之心，只当没听到方才那些话，还请娘娘移驾离开此地，以免这牢中秽气冲撞了娘娘凤体。”

&esp;&esp;太后大声争辩道：“我没有胡言乱语。”

&esp;&esp;“娘娘--”

唐初楼蓦地扬高声，随后又克制地将语声压低，“那娘娘是想置微臣于何地，又想置圣上于何地？微臣自知罪孽深重，而今已数罪在身，无非再多一条秽乱宫闱的罪名而已。

可圣上呢？娘娘如此，是有多恨圣上，竟至于口不择言，就不怕这大杞的江山易主倾覆么？”

&esp;&esp;“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