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没……没有。

是

&esp;&esp;楚昭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寺庙里。

浑身酸痛。

&esp;&esp;躺在木床上，他呆呆地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情如同一个亦真亦幻的梦。

&esp;&esp;欲望的来临是自然而然的，如同本能一样。

约莫是月色实在太好，那样的夜晚里，无论发生什么，都包裹着一层蜜糖般清透的月华，叫人不自觉耽溺其中。

倘若落到红尘中，风月二字，便全然不是什么好词了。

&esp;&esp;由此生发出来的妄念，是长在尘埃中的无根之花。

开得再怎么璀璨，也只好寂然凋零。

&esp;&esp;可王若谷是很强势的男人，凋零一类的词不属于他，他是不甘心在沉默中错过的。

总要为了与心爱之人并肩而立去拼杀一番。

&esp;&esp;就这一点而言，王将军毕竟年长了许多，已经远远将自己的竞争对手们抛在了后面。

&esp;&esp;“答应我，你的成人礼要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后，教导世子殿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即将沉入最深沉的睡梦之前，楚昭听见有人这样说。

&esp;&esp;自己好像迷迷糊糊间点头答应了什么。

&esp;&esp;梦里有氤氲山雾，月色温柔，水声像是一首温柔的配乐，伴随着船夫哼唱的古老吴调，一遍遍响在耳畔。

那声音浸渍着水气，好像已经被无数人唱过无数次，蕴含着无言的忧伤和平静的喜悦。

&esp;&esp;楚昭半夜里醒了一次，睁眼一看，窗外夜色深沉。

&esp;&esp;他在那里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先是听见笃笃笃的脚步响起，然后吱嘎一声，窗户被风吹开。

&esp;&esp;透过大敞的窗户，楚昭看见韩起穿着血迹斑驳的白色麻服，手里提着一个灯笼从外面走进来，血红的灯笼映出他的眼中血光荡漾。

院子里点着几盏风灯，在他身后拖出一大片黑影。

&esp;&esp;韩起来到院中，将身上的衣服扯下来包裹成一团，然后从井中打水清洗身体。

因为常年坚持不懈的锻炼，韩起的各项身体状态都处于巅峰，尽管隔了一段距离，楚昭依旧可以看出他身上肌肉的漂亮轮廓，在夜色中真是俊美若神。

那是一种叫人心头发寒的俊美。

&esp;&esp;楚昭缩在温暖的被窝中，光是看着就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好冷。

&esp;&esp;沐浴完毕，韩起换上洁净的衣服，推门进屋。

他走路间有种奇怪的韵律，若是他愿意，完全可以毫无声息的潜伏到任何一个人身边，好像黑暗本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