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军抵达时,一批石涅刚刚装上车,即将送往临桓城。
&esp;&esp;负责押送的全是国人,随车的主事出身田氏,与临桓城的田主簿是堂兄弟,同样是主家的旁支。
&esp;&esp;车队正将出发,号角声忽然传来,压下嘈杂的人声。
&esp;&esp;所有人停下动作,一起循声望去,只见地平线处出现一杆黑旗,旗面在风中撕扯,金色的玄鸟振翅欲飞。
&esp;&esp;“玄鸟旗。”
&esp;&esp;“公子珩,公子珩大胜归来!”
&esp;&esp;玄鸟旗后,各式各样的图腾旗陆续闯入眼帘。金、乌两色的旗杆泾渭分明,旗上的图案却一样的凶戾张扬,粗犷强横如出一辙。
&esp;&esp;“公子珩归来!”
&esp;&esp;国人发出欢呼,声音传入城内,城头响起隆隆鼓声。
&esp;&esp;留在城内的各国商人闻讯而至,争先恐后涌上街道,只为一睹公子珩和晋军的风采。
&esp;&esp;“公子珩年不及弱冠,一战下郑国,实在令人敬畏。”
&esp;&esp;商人们越聚越多,遇到甲士拦截,不得不停下脚步拥挤在路旁,纷纷翘首以待。
&esp;&esp;他们行走各国,赚钱之余不忘搜集情报。
&esp;&esp;公子珩挥师伐郑,战事传遍各国。
&esp;&esp;令诸侯惊异的不仅是晋军神速,更有晋国出兵竟不告知上京。此举无异于削弱上京威严,使征伐出天子沦为一句笑话。
&esp;&esp;商人们肩负使命,此行赚钱为辅,主要为刺探公子珩。
&esp;&esp;尤其是邻近的诸侯国,目睹郑国的下场,国君心神不宁,氏族都是坐卧难安。
&esp;&esp;郑侯固然是自寻死路,一切咎由自取,但以晋军的强势,不知什么时候战火就会烧到自家境内。为能保住平安,如宋、曹等小国第一时间就准备入贡。
&esp;&esp;然而送礼也要投其所好。
&esp;&esp;在此前提下,刺探情报必不可少,行走各国的商人就成为重要一环。
&esp;&esp;人群越聚越多,道路两旁人头攒动,举袖成云。
&esp;&esp;城头的鼓声持续不断,击鼓的国人除去上衣,在冷风中袒露肩背,有力的手臂交替落下,额头和脖颈浮起一层热汗。
&esp;&esp;号角声越来越近,旗帜猎猎,马蹄阵阵,戈矛林立。
&esp;&esp;黑色大军驰向丰城,从高处俯瞰,似一条巨龙跨过平原。
&esp;&esp;队伍最前方,百名黑骑护卫一匹战马,马上公子玄衣玉冠,腰佩王赐剑。大氅上刺绣玄鸟,金色的花纹同旗帜相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sp;&esp;林珩出现的一刻,国人齐声高呼,声震大地,山呼海啸一般。
&esp;&esp;“贺公子大胜!”
&esp;&esp;“武威!”
&esp;&esp;骑士们挺起胸膛,无不神采飞扬。
&esp;&esp;队伍后的郑国人脸色发白,下意识抓紧背在身上的行李,脚步有些发软。
&esp;&esp;他们生活在岭州城,和边地郑人有所不同,除非两军对垒,和晋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esp;&esp;近十年来,两国未发生太大战事,以致于让他们忘记了晋人是何等剽悍,晋孝公和晋烈公率领的军队又是怎样凶横。
&esp;&esp;公子珩唤醒了他们的记忆,只是代价无比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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