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妆成之后，还需换衣。

&esp;&esp;清瑶脱下了常年不变的墨色锦袍，从自己墟鼎里新取了身海棠缠枝纹绣的蜀锦宫装换上。

&esp;&esp;最后再解了头上的凌虚髻，重挽一个堕马鬓，簪支赤金的九凤流苏簪。

&esp;&esp;……大功告成。

&esp;&esp;“这，是我吗？”

望着镜中眼角上扬、飞红流朱，妩媚含情，尽态极妍，好似桃花凝露般的绝色佳丽，清瑶澄澈明亮的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了几缕不敢置信的惊疑。

&esp;&esp;这个人，是她？

&esp;&esp;白子画失笑，从背后圈住清瑶道，“不然还能是谁？”

&esp;&esp;“看上去有点像舅舅后宫里的那些妃嫔。”

清瑶煞有介事的回答。

&esp;&esp;“为什么会像嫔妃，而不是像明玉郡主？”

白子画问。

“明玉”

是孟清瑶幼时受封郡主时，蜀国先皇所赐封号。

&esp;&esp;“因为永福公主打小不爱红妆爱武装，所以明玉郡主幼时大多数时候都是作男装打扮的。”

清瑶说。

&esp;&esp;“喔？”

这事白子画倒不是很清楚，由于圣心魔主行事禽兽之故，清瑶从前很少与他说起自己的童年。

“我依稀记得，曾听闻过，你小时候多在大蜀皇宫长大，那时候，你也是穿的男装吗？”

&esp;&esp;清瑶回想了一下从前，“宫中没有与我一般大的女孩儿，所以我差不多、嗯、三岁左右的时候，是和皇子们一起上的蒙学。

为了方便，穿着打扮也都和表哥表弟们一样。”

&esp;&esp;“后来五岁去了蜀山，也一直没改。

蜀山那个弟子服，蓝色的道袍，没有你们长留的弟子服漂亮。

不过你们长留的衣服太不耐穿了。”

清瑶说着皱了皱鼻子，“蜀山的就很不容易坏，但总灰扑扑的、然后真的是难看了。

舅舅就老是给我送衣服。

我发现黑色的衣服最好，好穿又耐用。”

话到最后，她露出了几分满意神色。

&esp;&esp;白子画听了忍俊不禁：“长留的弟子服怎么不耐穿了？”

明明都是天蚕丝织就，坚韧的很。

&esp;&esp;以及，“原来瑶儿也知道穿衣服要好看啊！”

&esp;&esp;白子画从前很少见到清瑶打扮自己，哪怕是孜孜不倦□□他的那期间，也就只见清瑶换了件衣裳，配合着感悟了一下合欢宗等门派的道韵，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了。

于是一直以为清瑶并不像那些普通女子般在意外表。

&esp;&esp;“你们的衣服太白了。

穿不到一会儿就脏的不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