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行吧，我出去便是。”

杜羽一撇嘴，慢慢站了起来。

&esp;&esp;“无碍。”

钟离春摇摇头对杜羽说，“若你觉得别扭，就把头转过去吧，在这王宫里不比之前住的庭院，你待在外面很危险。”

&esp;&esp;“噢……”

杜羽默默点了点头，面冲了墙壁。

&esp;&esp;隐约能听到，小夏给钟离春宽了衣，包扎起了伤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钟离春也没有喊疼，只有用小刀割断纱布的声音，和药罐碰撞的声音。

&esp;&esp;烛火摇曳的房间中，三人格外的安静。

&esp;&esp;杜羽呼叫了几次董千秋，发现她一直没有反应，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杜羽也没有那么慌了，估计她现在正在做善后工作吧。

&esp;&esp;“小钟离……”

杜羽默默地说，“我很快又要走了。

这次我离开，就不会再来找你了。”

&esp;&esp;钟离春的心里“咯噔”

一下，但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esp;&esp;“所以我们约定好，下一次……换你来找我。”

&esp;&esp;钟离春眼中泛泪，但还是点了点头。

&esp;&esp;“你需要好好过完这一生，知道吗？”

杜羽面对墙壁，轻轻地说道。

&esp;&esp;“我会的。”

&esp;&esp;杜羽又思索了一会，继续说道：“如果两千年的光景太辛苦，你随时可以放弃，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esp;&esp;“不会辛苦的。”

钟离春摇摇头，“我困了就在街上睡觉，饿了就抢坏人的钱粮，脏了就在河水里洗澡……两千年，一晃就过去了。”

&esp;&esp;“不是这样的……”

杜羽咬着牙，说道，“我担心的……是你会难过……”

&esp;&esp;“没关系，如果难过了，我就吃点甜的东西。”

&esp;&esp;……

&esp;&esp;我，叫钟离春。

&esp;&esp;今天找到的这家咖啡店，名字很有意思，它像我现在的状态，叫苦等。

&esp;&es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吃下的所有东西都不再甜了。

我每一天都比昨天更难过，却找不到更甜的东西把难过压下去。

&esp;&esp;已经多久了？

&esp;&esp;两千三百年了吧。

&esp;&esp;比约定的时间，还多了三百年。

&esp;&esp;我好怕有一天会忘了在这地府徘徊的理由，到那时候，我可能就魂飞魄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