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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esp;&esp;他迷茫走在森林之中,凉风吹过,树叶瑟瑟响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往哪走,周遭一个人影也没见着,平时在病院听到的虫鸣鸟叫,今天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风拂过树叶,以及他独自行走的足音。
&esp;&esp;「我在哪里?」他不安地继续向前走,忽然想到自己会出现在森林中,代表他对欧阳睿下了毒手,然后杀了警卫,取得关掉电网的方法,才能够逃来这边。
他低头看着双手,上面染满罪恶之人的鲜血,发出和欧阳睿相似的笑声,发疯似地仰头笑着。
&esp;&esp;「是你们活该,谁叫你们要把我关在那边,害我失去原有的一切,还被男人硬上了那么多次,啊,我好像还放火烧了病院,真是抱歉!
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呢!
嘻嘻……嘻嘻……」
&esp;&esp;走起路来疯疯癲癲,失去理智地乱说话,敏锐的直觉依然可以感受到有人正看着他,一路尾随在身后,情况彷彿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他用力奔跑,害怕后方追赶他的人是欧阳睿的鬼魂,不停向前衝刺,看见前方的亮光处越来越明显时,背后有一个红色的光点,正巧落在左心房的位置。
&esp;&esp;「砰!
」一声,子弹穿过他的心脏。
&esp;&esp;霎那间他摔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蔓延成一个他怎样也逃不出的蜘蛛网,森林的雾气变得凝重,腥臭味引来许多乌鸦,他睁着大眼,眼帘不再闭合,仰望湛蓝的天空,迎走心跳最后一拍──
&esp;&esp;「不对!
」孟景涵闭着眼睛,大声吼道,上半身直挺,心脏用力跳动,汗水不断洒落,他忽然张开双目,气喘吁吁,环视四周以白墙组成的病房,简单的家具摆设,时间滴答的声音,一点点阳光从白纱透进来,窗上站了一隻鸽子,咕咕叫着。
&esp;&esp;──幸好我还待在病房内。
&esp;&esp;不对!
他拍了被子一下,懊恼地回想过去欧阳睿对他做的事情,怎可能会觉得待在病房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太可怕了,他要是再继续待下去,连自己都不知道会被欧阳睿洗脑成何种德性。
&esp;&esp;说到欧阳睿,不知道他跑哪去了?正准备起身,腰肢的疼痛令孟景涵记起昨天过得多愉快,和欧阳睿在浴室玩完,回到床上继续骑马打仗,争到直到两、三小时前,他们才一起入睡,脑袋不敢继续播放那些欢愉画面,只会使他怀疑自己的人格是否有问题,毕竟对方是绑架犯,他怎能留恋犯人的温度呢?
&esp;&esp;他们之间所有情感都是假的,不可以过度臆测彼此的真心,他努力告诫自己后,鼻子嗅到一股香味,欧阳睿打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几片烤土司、荷包蛋,还有一杯温热的牛奶,态度有些怪异地说:「醒来了啊!
我特地……放饭给你吃……」
&esp;&esp;欧阳睿坐在床缘,用叉子把蛋堆到吐司上,左右夹起来,塞到孟景涵的嘴前说道:「啊,吃下去,快点,你……不补充点体力怎么行,我不想看到宠物死在自己的手上。
」
&esp;&esp;明明说着关心他人的话语,欧阳睿的表情皱在一起,愁眉苦脸,孟景涵迟迟不敢打开,怕食物有下毒,欧阳睿只好撕了几口,放入嘴中,直接撬开他的唇瓣,把食物送到他的嘴里。
&esp;&esp;孟景涵吃了一口,肚子慢慢饿了起来,之后他便不再顾忌,直接伸手拿来吃,他的胃囊很久没正常进食,牛奶温暖得令他感到难过,支撑他活下去,继续反抗欧阳睿的念头,就是杀了那傢伙,离开这个鬼地方。
&esp;&esp;他要沐浴在正常的阳光下,不是在这儿躲躲藏藏,动不动就被欧阳睿调戏。
他吃完,手收回来,放在床单上,紧紧握着,对方可是欧阳睿,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他好,就像之前那样,说要带他去厨房吃饭,结果硬是把「跳蚤」塞入他的体内,害他几次差点在其他患者面前暴露那个秘密,或是大家要送某一位病人出去时,股间被塞入异物,欧阳睿要他夹好,还不时掐了他的屁股几下……
&esp;&esp;欧阳睿那个大魔头行恶多端,有说不完的罪刑,孟景涵低头看床单,对方见他露出戒备的神情,托住他的下巴问道:「怎么啦,吃不够?我再去帮你弄几片吐司来,还是你想去厨房吃呢?」
&esp;&esp;「不,我很饱。
」他才刚说完,欧阳睿的唇瓣凑过来,覆盖在相同的位置上,舔去上唇的牛奶渍和嘴角的土司屑,这些动作如罌粟般侵蚀他的内心──不行,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再动摇我的心。
&esp;&esp;欧阳睿把孟景涵压在床上,不间断地吻着,像是一般恋人甜蜜的早晨,人儿被他逗得满脸通红,他才开心地离开嫩唇,喜孜孜说道:「这才是我的早餐,我等下要去执勤,会在诊疗室那边,如果你想我的话,就去那儿找我吧!
嘛,前提是你要下得了床。
」
&esp;&esp;孟景涵听到这番话,全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不懂到底是他驯服了这头野兽,还是野兽驯服了他,听着欧阳睿收拾残馀,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门外。
他松了口气,躺在床上许久,才准备下床。
&esp;&esp;腰部使不上力,疼得跌坐在床边,痛苦看着病房的大门,可是他不能就此放弃出去的机会,趁欧阳睿似乎对他放下警戒,不再用铁鍊或手銬限制他的自由,他得好好把握对方如此大意的时候。
&esp;&esp;他努力在地上爬行,像是十年前来到这边时,刚开始进行的计画一样,吃力爬到门边,扶着墙壁站起来,打开门锁,一脚踏出房外,内心有些恐惧,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欧阳睿的陪同下走出外面,如初生之犊学习走路,他的掌心贴在墙上,一跛一跛在长廊上行走。
&esp;&esp;他看得到出口,朝厨房的反方向直走,经过两个诊疗室和一些病房,再越过警卫室,他便能逃离这个鬼地方,欣喜之馀,他注意到有数个镜头正监视他的行踪,紧张地加快脚步,躲到一旁墙壁的缝隙,没料到那里有一排向下的阶梯,一个步伐没踩好,直接滚落下去。
&esp;&esp;「啊……」孟景涵惊慌失措地趴在地上,摀住嘴巴,抬头看着两旁生锈的地牢,脏乱不堪,老鼠躲在暗处,发出吱吱声,数个红眼紧迫盯人,其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牢笼,里头关的是尸体,散发浓郁的腐臭味。
&esp;&esp;一个中间挑染红发的男子,戴着头灯,朝他走过来,嘴角扭曲地笑着问道:「我离开才过没多久,你就这么想主人,自己跑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