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摘下来。”

万俟震慢条斯理地笑着，语气间暗含着恶意，“又或者……你认为她的死，会比你的面子更重要？”

&esp;&esp;那人紧握起双手，不消片刻，复又松开。

他抬手，慢慢地摘下了面具。

&esp;&esp;面具之下，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比当初见到的木言还要更震撼。

最开始陆西白只毁了半张脸，继而整张，最后已腐烂得不堪入目。

&esp;&esp;陆浣晨因为万俟震的话早已心神不定，如今在看到那张面目，心中的悲哀大过生理性的厌恶与不适。

&esp;&esp;他真的是陆西白。

尽管早知道答案，只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境下，陆浣晨不知道是开心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esp;&esp;“万俟律是我杀的。”

陆西白平声道。

如今的他已经再找不出丝毫当年的模样，“你取的命就好，不管她的事。”

&esp;&esp;“我当然知道律儿是你杀的。”

万俟震语气中多了几分恨意，“但没有这个小贱人，你会杀他吗？”

&esp;&esp;陆西白不语。

&esp;&esp;“不过你放心，如果你乖乖照我的话去做，我会考虑放她一命。”

万俟震稍稍克制自己的戾气，半真半假地说道。

他很明白陆西白的功力远在他之上，如果不是手里有陆浣晨这个人质，他还真不敢这样直接与他对峙。

&esp;&esp;这样的道理陆浣晨又岂会不懂，她明白她只是个拖累，就算陆西白真的照着万俟震的话去做，等到陆西白或死或伤，她也一眼逃不掉。

&esp;&esp;“陆西白……”

陆浣晨刚开口，却发现陆西白扫了她一眼，眸中一如既往般地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但陆浣晨却生生止住了后半句话。

&esp;&esp;万俟震紧盯着陆西白，不肯轻易放过他片刻的表情：“当初你用那魔功生生断了我律儿的经脉，现在只要你自毁武功，我就放了她。”

&esp;&esp;“当真？”

陆西白抬眸看向万俟震。

他明显不相信万俟震的话，但是事已至此，除了照做没有其他办法。

&esp;&esp;万俟震轻轻勾了勾嘴角：“当真。”

&esp;&esp;“不要唔……”

陆浣晨刚说出两个字，就被万俟震捂住了嘴。

&esp;&esp;陆西白不再看陆浣晨，也不看她眼中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