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暂呜呜哭：“可不是，我从来不知道我花的钱，挣起来这么辛苦。

回家抱着我妈哭了一晚上，保证以后不乱花钱了，再乱花我就打一辈子的光棍。”

&esp;&esp;沈千盏从旁讲解：“苏暂的保证向来没什么可信度，别看他身边莺莺燕燕的不少，靠谱的恋爱一段没谈过。”

&esp;&esp;她今晚吃得有些多，塞下最后一口雪蛤，她摸着肚子，深叹了一口气——他娘的，说好的只吃七分饱呢。

&esp;&esp;季清和关注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跟组很辛苦？”

&esp;&esp;沈千盏眯了眯眼，答：“还好？我是习惯了，像做影视项目，最主要的工作量一半在前期准备，一半在后期拍摄。

做项目跟雕琢艺术品一样，谁不苦呢？”

&esp;&esp;“编剧不停改剧本，苦；演员背台词顶着烈日一条条拍摄，苦；场务布景布轨道，也苦。

但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沈千盏拎着茶杯跟他随意碰了碰：“不过季总放心，合同签得明明白白的，我会尽可能让你在剧组也感受到宾至如归的待遇。”

&esp;&esp;季清和轻笑：“我问的是你。”

&esp;&esp;沈千盏怔了下，等理解过来，才哦了声，敷衍：“我最辛苦的工作内容应该是伺候你们这些金主爸爸？”

&esp;&esp;季清和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似是而非地附和了句：“伺候我是挺辛苦的。”

&esp;&esp;正在聊第三十八幕

&esp;&esp;新年的第一场雪从除夕下到了大年初一。

&esp;&esp;沈千盏醒来时，窗外的世界已白茫茫得分不清尽头和边界。

&esp;&esp;为了透气，她房间的窗户开了道缝，吹得雪纱窗帘微微浮动。

&esp;&esp;沈千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是她工作日的起床时间。

&esp;&esp;她搂着手机，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esp;&esp;昨晚将苏暂和季清和送到四合院后，她没停留，返程回家。

到家十点，老沈夫妇在客厅边聊天边等她。

&esp;&esp;客厅久未开机的电视正在直播春节联欢晚会，笑闹声里，是沈母带着点期盼的眼神。

&esp;&esp;沈千盏很自觉地回房间抱了条毛毯，陪二老看晚会。

&esp;&esp;沈母对传统节目兴致颇高，沈千盏边听她和老沈讨论那些登台春晚数十年的老艺人，边漫不经心地剥着橘子想事情。

&esp;&esp;她放空了去思考时，手上总会翻来覆去地把玩些东西。

那个不幸被选中的橘子从橘皮到橘络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连喂进嘴里时，都机械地规定好要咬成几口。

&esp;&esp;沈母连着叫了她三声，她才回过神来：“什么？”

&esp;&esp;“给你压岁钱。”

沈母将红包递给她，又拍了拍老沈：“你的呢？”

&esp;&esp;老沈不紧不慢，将压在烟灰缸下的红包递过去：“着什么急，还能缺了我闺女的？”

&esp;&esp;晚会激昂的背景音乐下，老沈含笑看着她，说：“早几年我跟你妈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对，一直想劝你回来。

这次我们来北京，除了看你姥爷，也是想了解了解你的生活。”

&esp;&esp;沈千盏笑了笑，问：“这点时间，估计不够你俩了解的。”

&esp;&esp;“我俩可无意窥探你的生活，知道你工作顺利，生活充实，心态乐观就足够了。”

老沈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的：“自打你来了北京，我跟你妈就觉得你离我们越来越远。

我很高兴我的女儿有一片广阔的天地可以施展拳脚，也欣慰你有如今的眼界和处事能力。”

&esp;&esp;这么多年来，老沈夫妇除了在终生大事上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感化她以外，很少这么推心置腹。

&esp;&esp;沈千盏非常配合地摆出一副受用的表情：“很高兴能从你这得到这样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