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虞晓这才觉出不对，坐在床上拉住他的袖子，往前倾身时宽大的领口漏得能看见肚脐。

穿了跟没穿差不多，周夜声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你把衣领拉好！”

&esp;&esp;虞晓低头看了一眼，很听劝地把衣领往左右两边扯。

可大就是大，扯完又露出半个肩膀，皮肤细腻滑溜得好像根本挂不住衣服。

&esp;&esp;他象征性地听完了劝，反过来劝周夜声，“一起睡。

床很大。”

&esp;&esp;周夜声说，“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张床。”

&esp;&esp;“可是，昨天晚上，我们睡得很好。”

&esp;&esp;“……”

&esp;&esp;根本不一样！

&esp;&esp;虞晓摇晃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声调很软，“一起嘛。”

&esp;&esp;明明就喜欢啊。

什么事情都喜欢一起做。

&esp;&esp;无处安放的视线也跟着摇晃起来。

周夜声喉结滑动，很想说你身为一条鱼也应该洁身自好，不要动不动就随便跟别人睡在一起，可又觉得这条鱼压根就不会想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

&esp;&esp;这想法或许很接近事实，却令他感到十分失落，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

&esp;&esp;睡就睡！

&esp;&esp;既然虞晓不在意，那他也不在意！

&esp;&esp;虞晓看着他回来，找出另一条薄毯躺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一样自在地去按床头灯，“关灯喽。”

&esp;&esp;躺下没一会儿，他就发现这跟昨晚确实不一样。

&esp;&esp;房间里暖暖的。

可是毯子太轻了，没有厚被子的包裹，他觉得腹部朝上很不安全——只有死鱼才会翻肚漂到水面上。

&esp;&esp;双手捂着蜷缩起来会好一点，可是这样就不能让后背贴到床垫上感受支撑了。

他为难地纠结了一会儿，终于拱到周夜声身边去，想要找个依靠物。

&esp;&esp;周夜声躺得很端正，起初还默默地往床边挪，可他又追着拱过来，挪着挪着就到了床边上，鬼都能发现他是故意的。

&esp;&esp;“抱着睡。”

他伸出一只手，去揽周夜声的胳膊。

&esp;&esp;像白天拒绝他的卡通水壶一样，周夜声反应激烈，“不抱！

睡觉抱什么抱，你都多大了！”

&esp;&esp;“一起抱嘛。”

&esp;&esp;昨晚就是那么睡的。

他很公平地说，“我抱你，你也抱我。”

&esp;&esp;“……”

&esp;&esp;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sp;&esp;周夜声别扭地翻身，悬在床沿上生硬地拒绝，“我不需要，非得抱点什么东西就回去鱼缸里抱你自己的尾巴。”

&esp;&esp;虞晓“喔”

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失落，但没再追过来了。

&esp;&esp;周夜声反而悬起心来，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动静。

背后的小动作窸窸窣窣，似乎是拉起毯子蒙住头，传来的呼吸声变得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