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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后权微的人品也是绝了,瞟过去的5眼里杨桢就打了4个哈欠,看别人打闭眼张大嘴的打哈欠可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体验,他看不下去地说:“你睡觉打不打呼?”
&esp;&esp;杨桢的脑子现在是一团浆糊,他听见问话坐起来了一点,茫然地看着权微反应了得有10秒,接着才用双手揉着眼睛,边醒觉边说:“不知道,没人跟我说这个。”
&esp;&esp;权微见他回句话都这么难,感觉一会儿写字铁定更加迟钝,写出来的字要是丑到跟自己的水平差不多,那还要他何用?权微看着灯拐了个弯,干脆将“不知道”
当成“不打”
听了。
&esp;&esp;他不冷不热地说:“还得有个四五十分钟,你困了就睡吧,别一会儿糊里糊涂地给我瞎写一通。”
&esp;&esp;既然车主都发话了,杨桢真是困得厉害,就坡下驴地闭了眼,抿着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不会乱写的,放心吧。”
&esp;&esp;这人真有意思,杨桢昏昏沉沉地想道,明明心不坏,却非要把自己装得像个恶人,像他这种凡事都想给人留好印象的人不是很能理解,与人为善,人与我善,其乐融融的不是更好吗?
&esp;&esp;城市里道路平,权微开车也稳,杨桢带着一点愉快的思绪,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不过他没有睡够50分钟,心里绷着一根弦,打了个二十多分钟的盹儿就醒了。
&esp;&esp;权微省了一道简单粗暴的叫醒服务,觉得杨桢挺自觉,他喜欢这种省心的人。
然后他也不问人还睡不睡,只是见杨桢睁着眼睛没打哈欠了,就伸手按开了车载音乐,一阵bg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esp;&esp;杨桢昔年耳濡目染,多是琵琶玉笛和胡琴,加上他本身是那种安静的性格,所以现代的歌曲他听不习惯,有的闹,有的感觉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哭着唱的他都听不出感情,杨桢很少听歌,也不知道音乐的天空有多广阔。
&esp;&esp;但是权微放的这个曲调很柔和,哀伤也轻快,听起来让人放松,特别不像是权微会听的歌。
&esp;&esp;然后杨桢听得正陶醉,旋律忽然就中断了,车里安静下来,他愣了一下,不懂车地转头去问权微:“车坏了吗?”
&esp;&esp;权微开得好好的,闻言露出了一张冰冻的黑人问号脸:“没有,怎么了?”
&esp;&esp;他话音刚落,音乐切换的时间正好到了,下一首开始缓缓倾泻,杨桢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乌龙,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下音箱,笑着说:“刚刚那首歌结束得太突然了,接着又没有声音,我以为这个出了故障。”
&esp;&esp;突然吗?
&esp;&esp;权微
&esp;&esp;触景生情,乡愁,或者说是怪力乱神终于击倒了杨桢的神智。
&esp;&esp;他在算盘声里久久回不过神来,一时根本忘了顾忌这是别人的家里,和别人的东西。
&esp;&esp;木质的手感有些生疏,摸得出是一把历久经年的老算盘,不知道是从谁的手里辗转来到了权微的家中,勾得他一下就想起那把从不离身的度量衡,杨桢瞬间心如刀绞。
&esp;&esp;饮岁是精铜打造,300年来几经易主,磨损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朽不腐,光可鉴人。
&esp;&esp;忘记是哪一年的隆冬了,他在烛台下记账,烛火飘摇不定,窗外风雪呼啸,而度量衡在案上岿然不动,那种静定使得他心血来潮,提笔落下了“饮岁”
二字。
&esp;&esp;心若无物,尘埃不惹,岁月饮尽,不改其性。
&esp;&esp;章舒玉喜欢它稳定的特质,不似人心易变。
&esp;&esp;他带着它走南闯北地衡量货物,9年的光阴不离不弃,已然形同臂膀与手脚,如今他靠一缕孤魂漂泊成为杨桢,那没有精魂的饮岁到了哪里?是埋入了他在梦里的那个牙郎之墓,还是埋进了大漠的黄沙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