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道，&ldo;阿素中举后就去芙蓉县向姐夫请教文章，姐夫说明年虽是大比之年，他如今去帝都春闱，文章中与不中在两可之间。

阿素想着，还是再苦读三年，待下科春闱再去帝都赴考。

&rdo;何老娘目光往沈念身上一扫，点点头，&ldo;这样也好。

你姐夫考过进士，我听你姐姐说，进士可讲究名次了。

名次好当官容易，名次差的当官就难。

&rdo;何恭道，&ldo;这日子也快，年底姐夫就要出孝了。

过两天我去瞧瞧姐姐，看姐夫明年是不是去帝都谋差使&rdo;&ldo;阿羽都一周多了，我还没见过呢。

&rdo;何老娘这说的是闺女何氏的次子冯羽。

叹口气，&ldo;不知那孩子长的像谁？&rdo;冯羽是何氏在帝都时有的身孕，后来一家子回乡守孝，冯羽就生在守孝期内，一应洗三、满月、周岁礼，都没有办。

又因冯家是丧家，路也远，何老娘有了年纪，便只何恭去芙蓉县瞧过几次。

此时听老娘旧话重提，何恭笑，&ldo;不是跟娘说过么，阿羽生得像姐姐，眉眼间很是清秀，白胖的很。

&rdo;何老娘道，&ldo;你这次要是去，跟你姐姐说，走前怎么着也得再来家一趟。

不然，她一去帝都好几年，我还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外孙子呢。

&rdo;何恭笑，&ldo;我知道。

&rdo;待吃过晚饭，何老娘打发沈氏带着孩子们各去睡了，单留下何恭说话。

何恭以为他娘要说姐姐家的事，不料他娘张嘴便道，&ldo;阿素怎么这般没良心哪。

&rdo;何恭不解，笑，&ldo;好端端的，娘怎么说这话？&rdo;前几年，他娘跟他小舅子关系平平，这几年可是越来越好的。

何老娘扶一扶新做的玄色抹额，上面绣着精致的红色梅花，黑底衬大红，哪怕绣工只是寻常，也透着一股子大方喜气。

何老娘与儿子道，&ldo;阿念到咱家两个月了，阿素以往每月必来咱家一趟的，如今倒不来了。

怎么说阿念也是他的骨血，先时我还说阿素为人不错，他们小夫妻情分也好。

不想他先是鬼鬼祟祟的在外头生了阿念，如今东窗事发，把人往咱家一托，他倒成没事人儿了。

&rdo;何恭哭笑不得，&ldo;娘你这是哪里的话。

&rdo;谁说沈念是沈素的骨血了哟～&ldo;什么叫哪里的话，实话。

&rdo;何老娘道，&ldo;阿念既在咱家，他跟三丫头又不一样。

三丫头爹娘死绝，阿念起码还有阿素这个爹。

阿念在咱家住着没什么事，不过是一口饭，有三丫头吃的，就有阿念吃的。

三丫头是我娘家人，咱家容得下。

阿念是你媳妇娘家人，她能容三丫头，我就能容阿念。

&rdo;收留沈念，何老娘的确有多方面私心，这算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ldo;原我还想着，阿素叫他入籍，还不算太没良心，起码给这孩子个来历。

如今偏又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