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开始给他留言，写纸条，到处贴。

&esp;&esp;“鬼弟弟，小蛋糕放在冰箱里，记得吃。

（顺带画一只do柴）”

&esp;&esp;“鬼弟弟，你真是全才！

英语数学逻辑样样强，这句英文我不知道翻对没有，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求求表情包）”

&esp;&esp;“鬼弟弟，我又去酒吧工作啦，今天发了100，给你买了可乐炸鸡！”

&esp;&esp;“鬼弟弟，昨晚哭声好响，如果你有什么困扰，可以跟我说哦？tt”

&esp;&esp;然后，我得到的08

&esp;&esp;他躲在角落，垂着头，一动不动。

&esp;&esp;“子夜。”

我轻轻呼唤他。

&esp;&esp;他依然一动不动，比起我，他倒更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esp;&esp;我赶紧把拿破仑递过去：“叉子就在旁边。”

&esp;&esp;而他根本不动叉子，他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嗅了嗅，接着迅速吃了起来，他的腮帮子快速运动，吧唧吧唧，吃得狼吞虎咽，奶油沾到了他漆黑的发丝上。

&esp;&esp;我惊讶地观察着他——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地观察他——他黑发蓬松凌乱，脖颈的皮肤十分苍白，宽大的蓝白条纹睡衣裹着他瘦削的身体，看起来，只是个不修边幅的病态少年。

&esp;&esp;他过长的头发挡住了脸，指甲长，里面尽是脏污，没有穿鞋，脚底黑黑的，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

&esp;&esp;但再怎么看，他也是个人，不可能是鬼啊？

&esp;&esp;“你真的是鬼吗？”

我问。

&esp;&esp;他似乎噎着了，咳嗽了起来。

&esp;&esp;我赶紧给他递水，他大口大口地吞了进去。

&esp;&esp;“子夜，你是人吧？”

我问，“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脸？”

&esp;&esp;“不……”

似乎太久没说话了，他的声音极哑，像生锈的弹簧。

&esp;&esp;太过微弱的拒绝立即被巨响掩盖——我忘记关窗，狂风掀上了门。

&esp;&esp;门就在我背后关上，任我胆子再大，这次也吓得尖叫出声。

&esp;&esp;他仰头看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