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坐在他身旁，发现自己仿佛魔怔了——我竟然感觉闭上眸子和嘴巴的老乌，有一些像阿照呢。

&esp;&esp;法地乱跑，踩过高桌，翻过软塌，登上过倾倒的舞台打了个转，又奔向对面，抽离桌布，把葵花籽、甜杏仁和葡萄干都砸向追着我们跑的府兵的脸。

&esp;&esp;觉得有点浪费，又抓了一把填进自己嘴里，顺便给老乌嘴里填了一把。

&esp;&esp;追逐打斗的声音确实不够好听，但我的脚镯手钏和身上的小铃铛一直在响呢，清脆，灵动，悦耳，超级动听呢。

&esp;&esp;我抬头对老乌嘻嘻地笑，老乌冲我挑了几下眉，右手环住我的腰，左右环顾了一下找到个缺口，半提半抱着带我冲出帐幕，纵身一跃跳下高台。

&esp;&esp;乌央乌央的人追在身后，他拉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松懈地往前跑。

后半夜的摊贩无事可做，纷纷聚在街两旁一边看戏一边鼓掌，都塔尔和热瓦普弹起来，萨塔尔和艾西塔尔拉起来，库略来和布尔格吹起来，画着精致纹样的乐舞达卜也敲起来。

&esp;&esp;他们都这样忙了，还用带着西疆味的官话夸我的裙子很漂亮呢。

&esp;&esp;于打斗中生出无与伦比的痛快。

&esp;&esp;于险境中生出千金不换的自在。

&esp;&esp;老乌回头望了望，看到即将追上来的府兵，又握上我的腰、带着我跑上连成片的阿以旺楼顶。

黑夜之中，明月之下，楼顶高低错落，起伏连续，他好像无比熟悉这条不寻常的路，潇洒恣意得不行，甚至还会轻笑几声，向前跑着跑着就迅疾右转，而追兵却根本刹不住脚，猝不及防，扑通扑通地往楼下掉。

&esp;&esp;当然也不是全靠脑子和小聪明在战斗，真的甩不掉身后人时，他会把我护在身后，大力握住他们刺过来的长枪，再借势把他们挑下楼去。

&esp;&esp;我精神抖擞，比起大拇指盛赞：“乌兄你太厉害了！

原来除了五禽戏，你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和本事！”

&esp;&esp;“若是有箭，我会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