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把手放下来，也有些怀疑人生了：“你是不是压根儿不喜欢小如公子啊？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要是让旁人听了去，他可能会被抓起来呢。”

&esp;&esp;“太后没理解我的意思，”

她撑住下颌望着窗外，面上也浮出些惆怅来，“臣妾是说他具备这样的能力，并非是说他想利用这样的能力真的去做这档子事儿。

这样讲太后能明白吗？”

&esp;&esp;我同她确认了一下：“想想自然是不犯法的。

只是他没说出来对吧？以上这些都是你观察过后产生的推测？”

&esp;&esp;云妃微笑点头，大概是怕我担忧，所以就把这事情往轻巧了说：“他甚至自己还没产生这种想法呢，只是去年我二人出宫去玩耍的时候，我发现他们谭家在京城里有不少产业，他好像去哪家店，都不用花钱的。”

&esp;&esp;“……”

&esp;&esp;“不止如此，店里的东西不管是珍惜贵重的，还是复杂精巧的，都随便让臣妾拿。

就连到某些娱乐场所体验某些服务，他都不需要花钱，而且——”

&esp;&esp;“等等，”

我打断她，心头那朵八卦小花儿骤然开放，左右摇摆，“哪些娱乐场所，感受何种服务？不如给哀家详细讲讲？”

&esp;&esp;云妃轻睨了我一眼，转瞬笑出声来：“就是让醉花楼的小青小白按个背，让你的阿香阿柔跳个舞什么的。”

&esp;&esp;“……”

&esp;&esp;“太后怎么不说话了？”

云妃神情温雅地瞧我，“阿香说她那身漂亮的胡旋舞舞衣就是姜公子送的，姜公子也给自己做了一身，咦——”

她故意拖了拖腔，“怎么都没见太后穿过呀？”

&esp;&esp;“不适合穿给别人看呢，”

我垂下眼睑，在自己肚皮上比划了比划，失落道，“那衣裳露肚脐眼儿的，在宫里穿叫别人看到的话，她们会觉得哀家没有懿范，不够端庄。”

&esp;&esp;

&esp;&esp;不晓得诸位有没有这种感觉：越不想面临某些事，这些事来得就越快。

&esp;&esp;小时候不希望爱吃的点心被吃完，但那点心还是很快被二哥消灭；不希望国子监的考试到来，但考试还是很快来了，还是大哥亲自给我判分；不希望姜初照去西疆送死，但传出消息习惯

&esp;&esp;面前的人也不知怎么了，后背的肌肉崩得超级紧，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以至于我抱着他的脖颈，都觉得手臂硌得慌。

&esp;&esp;“……阿厌？”

半晌之后，他才颤抖着唤了我一声。

&esp;&esp;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这么多眼泪，也告诉自己赶紧止住，不然把他衣裳弄脏了，他就开始讨厌我了，就不允许我抱他了。

&esp;&esp;可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像是住了一片湖泽，还有浩瀚的大雨不断降落，所以水一直往外流但却总也流不尽。

&esp;&esp;控制不住，索性放弃了。

&esp;&esp;暗暗思忖着，等他嫌弃我的时候，我再挪开就好了。

&esp;&esp;不敢再看姜初照的眼睛，趴在他肩头，抽抽搭搭的，连声音裹着浓重哭腔，继续跟他讲我遇到的事情：“你说是不是老天也觉得我太年轻了，所以不舍得让我就此死去，所以才把我安排回了十八岁那年？哎，害怕是真的害怕，但感激也是真的挺感激。

我一定是个好人吧，你瞧，连起死回生这种好事都落在了我头上呢。

于是，我又回来了，见到京城，见到了桃花，见到了春光，也见到了阿照。”

&esp;&esp;他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我搂住的不是脖颈，而是一根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