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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院外一辆轿车路过,黄色的车灯晃亮飘扬的白色的雪絮,车轮碾过的积雪碎裂声渐远。
&esp;&esp;安度向那小块被她擦得透净的玻璃轻呵一口气,想了想,反问:“嗯?我怎么不记得我偷偷拿了你的东西?”
&esp;&esp;“不承认?”
陈沧尾音胸有成竹地挑起,仿佛安度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esp;&esp;“或许我真的拿了?但是我没印象呢。”
安度抿住唇边的笑意,手指再抠抠贴在窗上的红色剪纸窗花,侧身一步干脆躲进窗帘,“不如你给个提示,是抽象的,还是具象的?”
&esp;&esp;陈沧那边没了声,忽又沉沉笑开,“你希望是哪种?”
&esp;&esp;打电话指控,现在还将问题抛还给她?安度轻哼一声。
&esp;&esp;未等她回答,陈沧低缓道:“不管是哪种,等你自己发现。”
&esp;&esp;“没拿就是没拿,我还能发现什么。”
安度小声含糊地说,转身贴上带着凉意的铁质窗格,扯出最传统的年话:“你做饭那么厉害,你们家年夜饭是不是你包圆啦?”
&esp;&esp;干巴巴的转折,话出口,她蹙起眉,脚趾抓着拖鞋一瞬又放开,低头揉捏自己的衣服。
&esp;&esp;今天在室内穿的内搭和之前同陈沧一起去拜访常锦柏那次一样,不怪她想起那天他围起围裙忙碌,有雨,锅碗叮当,油烟机响动,很容易让人想把这份山静日长定格,再锁紧。
&esp;&esp;“你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
她再补一句。
&esp;&esp;“一道菜你记这么久?你也没吃过我做的多少饭菜吧?”
陈沧笑了,又好似看穿她的窘态,道:“找不到话题不必勉强。”
&esp;&esp;“我哪有,国民性格特点,以食为天自然以食为话。
常老师说你能一人做出满汉全席,我还没试过……”
安度头垂得更低,和她音量一起。
&esp;&esp;窗帘的包裹与遮挡给她筑出一个幽秘空间,有什么东西触底反弹,她倏地昂起下巴,“那么,以后有机会吃你做的年夜饭吗?”
&esp;&esp;声音颇有点趾高气昂的玩笑意味,握着手机的手却用力,不小心按到加大的音量键,陈沧“嗯?”
了一声,清晰地敲击耳膜,光听都能想象他微扬眉毛的表情。
&esp;&esp;陈沧顿了两秒才慢而轻地说:“如果你想的话。”
&esp;&esp;安度不确定自己刚才捕捉到他声音中的情绪是否可以称之为惊喜,又或是惊讶。
&esp;&esp;正要再说,窗帘被猛地掀开,光亮骤增,安度半眯眼睛,韩楠捧来一碟水果拼盘,“嘿!
学姐,你在这玩躲猫猫吗?吃猕猴桃了,啊——”
&esp;&esp;他用塑料小叉叉起一块往她嘴里塞,安度忙挂断电话,怔愣着吃下,清新酸甜,盖不住心中惶然。
&esp;&esp;她狠狠地咽,咬着小叉,手拨开韩楠,“韩楠你能不能打声招呼!
吓人么你!”
&esp;&esp;韩楠摊手,摸摸后颈,委屈道:“叫你好多声才发现你躲在这,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