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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霄霆在圣诞节之前正式跟公司提出了辞职,本来他早就该走的,可是庆功宴之后,他在人工湖畔看到了瘦成一片影子的蒋若言,他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或许那不能叫做闯祸,闯祸是可以被原谅的,那应该叫犯的罪,或者作的孽——比他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esp;&esp;他最后的良心把他在公司又多留了两个月,要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去窥伺自己兽行的后果。
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把最心爱的人给毁了,可是心里不愿承认,还是保留了一个侥幸的念头:说不定没到“毁”
那么严重——他留下来就是为了寻找证据去验证这个念头。
在这两个月里,他见到的是一个极度分裂的蒋若言。
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不说话的时候眼里空空如也,可她又是如此努力地去说话,去变本加厉地开朗,在所有同事面前做大小姐,就像罹患绝症的人在癌痛之中奋力挤出笑容。
&esp;&esp;蒋若言不再回避和陈霄霆见面,把他当成普通同事一样,见了面一视同仁地笑笑。
盗版的事情她再也没提过,像是已经忘了,也像是懒了、倦了、什么都不值得再花力气计较了。
陈霄霆找了个信得过的朋友,利用朋友名下注册的公司跟势坤集团签订采购合同,将自己盗版所得的四百多万元以对公付款的形式还给了公司。
除了极少的生活费,他没给自己留多余的一分钱,又回到了刚毕业时一贫如洗的初始状态。
付出的那些钱多少能为他换回一些心安,多留一分钱,就少换回一分钱的心安。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蒋若言,说他欠公司的钱已经还清了,最后再次恳求她原谅。
他的恳求太复杂了,嘴上求她原谅一件事,心里求她原谅另一件。
可是蒋若言只是笑了笑,努力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算了。
&esp;&esp;有一天中午,食堂的电视里在播放《中国新声望》,那是最近很火的一档选秀类的综艺节目。
蒋若言在电视前呆住了,举在半空中的一勺汤忘了往嘴里送。
邻桌的几个女同事叽叽喳喳地讨论电视里这位名叫覃嘉穆的新晋歌手,唱功如何如何,长相如何如何,人气如何如何蒋若言对她们聒噪的崇拜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盯着屏幕。
她不知道陈霄霆那个时候也在食堂,而且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是陈霄霆几个月来。
&esp;&esp;吃完夜宵,两人回到了酒店。
东勰告诉嘉穆自己刚刚已经定了飞往上海的机票,现在要立刻去机场。
怎么这次走这么急?东勰说,其实刚刚在饭桌上他接到的是派出所的电话。
嘉穆心里“咯噔”
一声,心想果真应验了不祥,他急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东勰让他不用着急,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
说得简单一点,他父亲严洪今晚跑到了上海,还去了他们家里把吴叔给打了。
因为动静闹得太大,邻居报了警,此时二人正在派出所行政拘留呢。
&esp;&esp;覃嘉穆听糊涂了,一双困惑的眼睛眨巴眨巴,表示他的脑袋已经在这种错乱的人物关系中宕了机。
东勰问嘉穆还记不记得自己手臂受伤的时候母亲来上海照顾过一段时间。
嘉穆点头。
东勰接着说,母亲临回老家之前和吴叔互相加了微信,此后两人还偶尔有联系。
上周吴叔刚好去他的老家出差,于是就约了母亲出来喝茶。
本来两个人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并没发生其他事情,可是不晓得怎么被严洪知道了。
他一口咬定母亲出轨,说母亲是破鞋,给他戴绿帽子,在家里大闹特闹。
终于他从母亲嘴里逼问出了吴叔的来历,才有了今天晚上的这出闹剧。
&esp;&esp;嘉穆知道东勰的家庭一直是他的心病,而他父亲就是这病的源头。
他马上打电话给ada,客客气气地问他有没有休息,如果没有的话方不方便开车送人去一趟机场?ada现在是嘉穆的临时经纪人,每个进入十强的选手节目组都给配了个临时经纪人来处理他们生活和工作上的各种繁琐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