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果然，能做初一的人，绝对也会做十五。

这才是赵宝瑟一贯的风格。

&esp;&esp;他脸上的眉毛也没有了。

&esp;&esp;眼睫毛还在。

&esp;&esp;——要不是怕眼睫毛扯时候弄醒他，恐怕也是不保的。

&esp;&esp;现在还有机会靠近他并且用这个法子从他身上拿东西的人，也只有她了。

&esp;&esp;白疏缓缓站起来，转动僵硬的脖颈，酒杯就在他前面，看起来他喝醉之后，为了保险，赵宝瑟还额外喂了他一些。

&esp;&esp;额头有宿醉后的痛，他按着额头站起来，他的手极白，白得几乎没有血色，指甲透着莹白的光。

那是一种只看便觉得透心的凉。

&esp;&esp;长身玉立的俊美少年，因为仅仅到了下巴的短发，更多了几分孩童般可爱。

&esp;&esp;他现在需要一个大夫。

还需要一根绳子。

&esp;&esp;~

&esp;&esp;赵宝瑟骑了一匹灰扑扑的骡子，换了男装，将脸涂上灰，骡子上搭拉上两筐咸鱼，若有似无的臭味正好遮掩住她身上的味道。

&esp;&esp;真是要命。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自空桑山大爆以来，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似乎出了点什么问题，开始隐隐有些发臭，这臭味淡淡的，若有似无，混合着尸臭、草木臭，又夹杂一些酒香，味道不浓，但极为上头。

&esp;&esp;赵宝瑟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便弄了两筐咸鱼做掩护。

&esp;&esp;一路倒也清净。

&esp;&esp;因为空桑山一事，现在整个修行界都是一片狼藉。

各门各派都在忙着整顿，也有比较识时务和脑子清醒的小门派，已当机立断开始转型了。

&esp;&esp;比如现在。

&esp;&esp;赵宝瑟看着前面四五个持剑衣衫破旧站在路口的汉子，各个面色冷峻，摆明了就是要打劫。

&esp;&esp;“此，此山是我开……”

为首一人开始说。

&esp;&esp;她勒住骡子。

&esp;&esp;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银子。

&esp;&esp;远远一扔，准确扔到了为首之人的怀里。

&esp;&esp;“大哥，借个路。”

&esp;&esp;她这么爽快淡定，初次抢劫如此顺利，那为首之人倒是有些惊讶，剩下的话卡在喉咙：“这……算你识相。

走吧。”

&esp;&esp;赵宝瑟拱手：“再会。”

&esp;&esp;她走了两步，身后的人忽然喊住她：“等下。”

&esp;&esp;赵宝瑟缓缓回头。

&esp;&esp;那人道：“看小兄弟你也不容易是个实在人，走这边路吧，前边路还有厉害的路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