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以去你家吗？”

他问。

&esp;&esp;罗伊注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让哈兰能够捕捉到。

&esp;&esp;“是我们的家。”

&esp;&esp;哈兰笑起来。

&esp;&esp;“我要去和乔安娜道别。”

&esp;&esp;“当然。”

&esp;&esp;阳光在地面上勾勒出两个清晰的影子，它们正尽心尽力地模仿着主人的一举一动。

&esp;&esp;“没关系吗？”

&esp;&esp;“什么？”

&esp;&esp;“所有。”

&esp;&esp;哈兰停下脚步，转过身与他对视。

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让虹膜展现出近乎透明的冰蓝色，在一瞬间让罗伊感到恍惚。

&esp;&esp;“你让我有了想要去做的事。

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做出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心如明镜。

所以……”

&esp;&esp;他微笑起来：“从来都没关系。”

&esp;&esp;罗伊凝视着他。

&esp;&esp;哈兰重拾脚步往前走：“如果就事论事，按领袖的素质与才能来看，本来我也不是担任指挥官的最佳人选。

作为调和剂，现在时间也足够长久了。

而且，我真的比较喜欢普通的生活，像这样——”

&esp;&esp;他的话骤止，因为罗伊忽然走到他前面转身倒退着向前。

哈兰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金黄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使他五官的线条纤毫毕现，展现出一种纯粹而耀眼的美。

&esp;&esp;罗伊忽然停下脚步，因此哈兰也不得已停了下来。

&esp;&esp;地面上投下他们静止的影子，有一部分交叠在一起。

&esp;&esp;哈兰的脸上有着某种难以领会的情绪，或是多种感情的交织，但这里面没有快乐。

罗伊注视着他的脸庞，只感到阳光强烈得难以忍受。

晃眼，且没有温度。

他忽然向前一步，伸手捧住哈兰的脸，凑过去在很近的距离与他对视。

哈兰愣了愣，一下子乱了思绪。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的热度还是罗伊手心的温度，他感到脸颊正发烫。

虽然一眼望去行人屈指可数，也没有人在看向这边，他仍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因此开始回避他的目光，视线近乎慌乱地瞥向一边，像只受惊的幼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