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哈兰感到疼痛。

&esp;&esp;为什么？

&esp;&esp;他从来都不会去哪儿。

他从未曾想过去哪儿。

他才是待在原地不动只等着罗伊来找他的那个。

他以为自己才是怕失去的那个。

&esp;&esp;可为什么罗伊会有这样的感受，怕他离开？他又被这样的不安折磨了多久？

&esp;&esp;过去的几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可为何总感到不满足？有什么正酝酿着变化，总有什么正蠢蠢欲动，甚至有一种压迫、紧张，让他们即使在最投入到彼此中的时刻也感到惶惶不安。

&esp;&esp;有什么终要被打破。

&esp;&esp;没有坦然与洒脱，没有强硬与坚决。

罗伊一定不想承认自己在恳求，可他却用恳求的语气说着“别走”

。

&esp;&esp;像这样依赖一个人是很危险的事。

哈兰惧怕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些什么。

&esp;&esp;他挣脱罗伊的怀抱，转身与他拥抱在一起。

&esp;&esp;“我不走。”

&esp;&esp;他把头搁在罗伊的肩膀上，手指穿过他的发隙轻轻摩挲。

&esp;&esp;“除非你让我走，我哪儿也不去。”

&esp;&esp;——————————

&esp;&esp;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中央城区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薄雾弥漫，空气中燃烧的味道尚未散去。

看起来还未苏醒的城市，哈兰却时刻能感受到透过窗户、穿过门眼递来的视线。

&esp;&esp;不知道是破晓时分特有的昏暗，还是天欲雨的前兆，此时的苍穹分外阴郁。

圣光广场前巨大的篝火只剩下几处星星点点还在苟延残喘。

湿润的晨风拨动微小的火焰，让它们轻轻摇晃，却也不像要熄灭的样子。

&esp;&esp;哈兰来到圣光大殿的上层。

&esp;&esp;“主教大人。”

&esp;&esp;随他而来的教会的人全都向后退，接着离开了平台，一阵沉默间只剩下他们远去的脚步声。

大主教纳苏恩正仰头出神地凝望着眼前的圣光光柱。

明亮的光柱中漂浮着许多细小的颗粒，四处游弋，运动轨迹毫无规律，但怎样都离不开光柱本身。

&esp;&esp;“非常美。

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