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媚药已逐渐在江悬身体中生效，他眼眸泛起湿润，目光缥缈，似痛苦又似渴求般微微蹙起眉头。

&esp;&esp;“怕了吗？”

萧承邺问。

&esp;&esp;江悬攥紧衣袖，声音轻弱：“随你。”

&esp;&esp;不知为何，他没有随着萧承邺的话想到什么芙蓉散、什么钻心噬骨、涕泗横流，而只想到一片蔚蓝苍穹，万里无云，孤鹰盘旋。

&esp;&esp;漠北的秋天转瞬即逝，九月胡杨林由绿转黄，十月便已大雪纷飞。

书里写西北蛮荒之地寸草不生，实则胡杨树扎根于此，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沉默守护着这片悲怆的土地。

&esp;&esp;江悬闭上眼睛，眼眶微微发热。

萧承邺分开他的双腿，他好像感觉不到痛，07“无耻。”

&esp;&esp;江悬再一次被萧承邺弄昏过去，从晌午到傍晚，萧承邺仿佛一头不知疲倦的野兽。

江悬醒来后，窗外夜色渐浓，房里只他一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

&esp;&esp;动了动，身体各处传来不知名的疼痛，想也知道又是满身狼藉。

&esp;&esp;江悬开口，声音低弱：“玉婵。”

&esp;&esp;玉婵从门外进来：“公子，你醒了？”

&esp;&esp;“萧……皇上呢？”

&esp;&esp;“皇上刚走，吩咐奴婢照看好公子。”

&esp;&esp;看来今夜是不会再来了。

&esp;&esp;药性还未完全散去，江悬身体疲倦，懒懒阖眼道：“帮我备一桶热水。”

&esp;&esp;“是。”

&esp;&esp;——好脏。

&esp;&esp;全部都是萧承邺的气味和痕迹。

&esp;&esp;江悬感到恶心。

&esp;&esp;每次事后，他总要一个人清洗很久。

玉婵帮他备好兰汤，将干净衣物放在一旁便出去了。

江悬一个人躺在深深的木桶里，热气氤氲，水中浮起淡淡的兰草香气，加之室内熏香，那些淫靡腐烂的气息终于慢慢淡去。

&esp;&esp;江悬闭上眼睛，身子又往水底滑了些，只留一小片肩颈在水面上。

&esp;&esp;谢烬便是这时候翻窗进来的。

&esp;&esp;江悬没有注意到窗户松动的轻微声响，直到一阵不大明显的冷风从身后袭来，他回过头，见屏风后面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接着窗户哐当落回原处，一道黑影闪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便又像上次那样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

&esp;&esp;有过一次经验，谢烬这次没用力，压低声音对江悬说：“嘘——是我。”

&esp;&esp;……江悬当然知道是他。

&esp;&esp;除了他，谁还有本事这样闯进来？

&esp;&esp;妆台上立着一面铜镜，江悬抬眼，从镜中看见谢烬今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