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是一截沾血的衣襟，上面的血迹已经有一段时日，变作了铁锈般的褐红色，上面用线绣着四个字——逆练心法。

&esp;&esp;在那个山洞里，在天色将明的时分，她绣下这几个字，将它缝进了他那件里衣的破口里。

&esp;&esp;不能提前跟他商量，因为要用他最真实的失望和痛苦去骗姜原。

&esp;&esp;还有一点，就是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萤道长所说的“机缘”

。

&esp;&esp;破除童子这身毁掉化鲲神功，然后刺中璇玑死穴——如果是，那便是“不破不立，置诸死地而后生”

，但如果不是，那便是她亲手将他送到鬼门关外。

&esp;&esp;为了稳定北疆局势，姜原一定会留他一条命，可只是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当真生不如死。

&esp;&esp;这些个夜晚，她不知有多少次在梦里看见风长天在深牢大狱之中痛苦挣扎着死去，然后在醒来后再也无法闭上眼睛。

&esp;&esp;“爷练成化鹏啦哈哈哈哈哈！”

风长天珍宝一般把那一截衣袖塞进怀里，“来，我给你把毒逼出来！”

&esp;&esp;“不用了……”

&esp;&esp;姜雍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这微笑如此澄彻，仿佛是从全身痛苦的间隙里搜罗提练出来的，凝聚了这一生中所有的欢喜和快乐，而这份欢喜快乐里面，他占了好大好大的一片。

&esp;&esp;“能看到你没事，已经很好。”

她握住他的手，感觉到全身的力量都在急剧流逝，痛楚已经侵袭头脑，像是无数根烧红的铁锥直插进脑海，她无视这痛楚，努力在他面前露出一个最美最美的笑容，“不用救我，长天，我很开心，真的……”

&esp;&esp;我终于……

&esp;&esp;可以……

&esp;&esp;死了……

&esp;&esp;“既然开心，当然更要活着啊！”

&esp;&esp;风长天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她感觉到他在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esp;&esp;然后，一股磅礴的内力涌入她的体内，像是苍天专为她一人刮起了一场浩浩荡荡的风。

&esp;&esp;然后听到他的声音仿佛响彻在天地间：“爷练成化鹏了，从此天天都能洞房，这般妙事，当然要一起快活！”

&esp;&esp;“……”

&esp;&esp;明明已经到了生死之际，姜雍容心中

&esp;&esp;忽地，窗外闪过一道火光。

&esp;&esp;不是烟花，不是鞭炮，姜雍容对这种火光很熟悉。

&esp;&esp;——那是有宫殿着火了。

&esp;&esp;“不好了！”

小丰子跌跌撞撞跑进来，“姜家府兵攻进皇城了，说要救他们家家主……主……主……主……”

&esp;&esp;他看到了风长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