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风长天抽了抽鼻子，先闻闻自己，然后忽然凑近姜雍容，深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好香！

难怪被人闻出来。”

&esp;&esp;他的身形高大，又穿着全副铠甲，峥嵘而极具攻击性，姜雍容下意识就想退后一步。

&esp;&esp;但她强自镇定，只是将腰微微后仰，以便拉开一点距离，口中淡淡道：“确实。

清凉殿到处都是这样的香气，日日身处其中倒不觉得。”

&esp;&esp;“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的更好闻一些？”

&esp;&esp;“陛下说笑了，同样是腊梅香，并没有什么不同。

要说不一样，大概是妾身在清凉殿更久，所以花香更浓一些吧。”

&esp;&esp;风长天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esp;&esp;但鼻子好像却不这么想，它只想凑得再近一点，闻得再多一点。

&esp;&esp;真是奇怪，他这鼻子以往只爱闻菜香酒香，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这么爱闻花香。

&esp;&esp;他凑得越近，姜雍容的腰便仰得越靠后，声音也开始有一丝发紧：“陛下若是喜欢，可以将那株腊梅移到隆德殿。”

&esp;&esp;“那怎么行？移过去了爷上哪儿练功去？”

&esp;&esp;风长天说着，忽地后退一步，笑了。

&esp;&esp;夜色极深，月色极淡，模糊朦胧的光线里，他的眸子微微闪光，露出一口白牙，“腰折成这样，气都不带喘的，这腰劲儿可以啊，要不要跟爷一起练功？”

&esp;&esp;“……”

姜雍容，“妾身也来练功的话，谁来看奏折？”

&esp;&esp;一句话就把风长天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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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清凉殿内，鲁嬷嬷已经到了，她带来的乳母张氏个子不高，生着满月般的一张白皙面孔，有一双高高的饱满的胸脯，年年正窝在她身上开怀畅饮，手紧紧攥着张氏的衣裳，吃得一头是汗。

&esp;&esp;思仪笑着道：“这可正叫有奶便是娘，对旁的人认生，对张氏可半点不认。”

&esp;&esp;外头厅上，风长天见了鲁嬷嬷跟见了亲娘似的亲热。

原因无它，鲁嬷嬷一回来，桌上就有正正经经的饭菜，他再也不用吃青菜豆腐度日，更不用喝年年的牛乳粥了。

&esp;&esp;这顿饭，姜雍容借口有话交代张氏，避开了和风长天同席，等到风长天离开的时候，才出来恭送。

&esp;&esp;鲁嬷嬷看着她这般着意冷淡风长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姜雍容先开口道：“今天来得这样晚？”

&esp;&esp;鲁嬷嬷道：“在宫门前遇前了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挂心主子，询问主子的近况，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

&esp;&esp;这话姜雍容是不信的。

&esp;&esp;她是一个失败的皇后，也是一个失败的女儿，父亲曾经对她的期望有多大，现在的失望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