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静静地搂着小六，小六安静地聆听着他的心跳。

在这死亡之地，隔绝了所有红尘诱惑、所有人世牵绊、所有利益选择，让男人和女人之间本来复杂的关系变得十分简单，只剩下他与她。

小六竟然觉得身有所倚，反而心里很安宁。

小六说：&ldo;干脆我们永远都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面待着吧。

&rdo;&ldo;好。

&rdo;&ldo;好什么？&rdo;&ldo;待在这里很好。

&rdo;&ldo;哪里好了？&rdo;&ldo;只有你、我。

&rdo;小六轻声地笑，原来十七也很明白。

这世上有时候很多的复杂在于环境，荒远深山里多得是白头偕老的夫妻，繁华之地却多是貌合神离的怨偶。

小六问：&ldo;十七，你是因为恩情才对我这么好吧？&rdo;十七身子僵硬，迟迟没有回答。

小六倚着他而坐，手放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越来越急，好似就要蹦出来。

小六依旧淡淡地说：&ldo;我救了你，收留了你六年，但这次你也算对我仁至义尽，等我们出去后，我们就算真的两清了。

你放心，我以后再不会去麻烦你，保证离你远远的……&rdo;小六的嘴被十七捂住了，小六呜呜了几声，十七都不放，小六顽皮地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掌心，十七像触电一样，立即逃开了。

小六也被自己吓住了，半张着嘴，脸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两人都沉默僵硬。

好一会儿后，十七才声音暗哑地说：&ldo;我不会离开你。

&rdo;&ldo;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是想报恩吗？可我说了你的恩已经报了。

&rdo;十七没有回答小六的为什么，只固执地说：&ldo;我不会离开你。

&rdo;&ldo;难道你还想跟我一辈子不成？&rdo;十七沉默了一瞬，低沉却坚定地说：&ldo;一辈子。

&rdo;小六叹气，&ldo;我是个男人，你不觉得自己奇怪吗？&rdo;这次十七倒是回答的非常快，&ldo;你是女子。

&rdo;小六其实心里也早就感觉到十七应该知道她是女子，虽然不知道十七到底是如何知道的，&ldo;你怎么就这么确信？连相柳那么精明的家伙都不敢确认我是女子。

&rdo;十七轻声地笑起来，&ldo;因为他没见过你……&rdo;他突然闭了嘴。

&ldo;没见过我什么？&rdo;十七不肯说，小六越发好奇，&ldo;没见过我什么？&rdo;小六仰着头，摇着十七的胳膊撒娇，&ldo;没见过我什么，告诉我，告诉我嘛！

&rdo;小六向来是一副无赖男儿的样子，第一次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虽然牢房黑暗，十七看不真切，可已经节节败退，他低声说：&ldo;我伤刚好转时第一次用浴桶洗澡，你坐在旁边，我看到……你看着我的身体……脸烧红，我知道你对我……&rdo;小六哎呀一声，用手捂住脸，&ldo;你胡说！

我没有，我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