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错，大家都非常斗志昂扬！

&rdo;周戎一拍掌，意气风发道：&ldo;下面请大家跟着我，向着胜利的曙光进发！

&rdo;周戎啪一转身，突然司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ldo;戎哥。

&rdo;&ldo;？&rdo;周戎回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紧紧拥抱住了。

司南的脸几乎埋在周戎颈窝里，不说话也不动作。

他维持这个姿势足足过了十多秒，终于抬起头，如释重负地拍了拍周戎绷紧如岩石般、精悍又火热的背。

&ldo;太好了，你没死。

&rdo;司南退后半步，看着周戎的眼睛，认真道：&ldo;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死的。

&rdo;然后他弯腰捡起战术背包，绕过周戎一动不动的身体，径自走了。

空气凝固了很久很久，周戎的眼睛终于一眨，就像开关通上电一样总算活了过来。

&ldo;……草儿，&rdo;他仿佛整个人飘忽在云端里：&ldo;爸爸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颜豪和爸爸，你到底站谁？&rdo;然而春草却同情地打量他，慢慢摇了摇头：&ldo;我只知道将来他发现自己被我们欺骗了之后，你一定会被日得很惨，一定会比颜豪惨……&rdo;也许是幸运值跌倒谷底后就会否极泰来，又或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周戎把战斗神经绷到极致，端着枪从走廊拐角微侧过身，却发现这一层走廊上根本没多少丧尸。

春草随手点射灭掉几个踉跄走来的活死人，皱眉道：&ldo;怎么回事，难道都躲起来了？&rdo;前方走廊照明灯全灭，伸手不见五指。

周戎拿战术手电一晃，整条通道空空荡荡。

远处尽头一间办公室门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是卫星保密通讯处，他们此行的目标。

&ldo;保持警戒，&rdo;周戎轻声道，音量近乎耳语：&ldo;正前方十二点方向一百米，司南准备爆破。

&rdo;三个人排成一列，周戎开路，春草断后，司南换手背着张英杰，贴着墙根谨慎前进。

突然周戎脚步一停。

&ldo;怎么了？&rdo;司南小声问。

周戎没有回答他，手指轻轻抚过满目狼藉的墙面，手电光从化作齑粉的砖石和内里钢筋深深的内凹上仔细扫过，既而投向前方。

&ldo;你看这像什么？&rdo;片刻后他问。

一道黄光映照中，墙壁表面翻出数道长长的破坏痕迹，水平向黑暗延伸。

司南表情微微起了变化：&ldo;……野兽爪痕。

&rdo;周戎点头，简短道：&ldo;也许这就是附近丧尸很少的原因。

小心前进。

&rdo;司南一手扶着张英杰垂在自己肩侧的胳膊，一手从战术背包外侧口袋里摸出硝化炸药包。

转过拐角，周戎确认楼梯间空无一物之后，招手示意司南上前，指指对面在黑暗中散发出红光的入口。

&ldo;……周戎，&rdo;司南突然说。

周戎锐利的目光扫视前方，头也不回：&ldo;干什么？有事叫戎哥没事叫周戎，挑食偷懒还整天想洗热水澡，一批评你就咬耳朵要抱抱，做人不能这么爱撒娇……&rdo;&ldo;门是开的，&rdo;司南道。

周戎猛地转过身。

卫星通讯处门户大开，坍塌的砖石废墟垒起半个人高，合金板静静坍塌在废墟中，扭曲成了难以想象的形状。

&ldo;……&rdo;周戎的目光缓缓投向室内，黑暗中数不清的机柜架翻倒在地上，残缺的尸体横七竖八，最深处控制台上，隐约喷溅着大片血迹。

&ldo;……很好，&rdo;周戎镇定道，&ldo;今天组织省了一个炸药包。

&rdo;卫星通讯处兼有两项原则，一是保密，二是紧急。

灾难爆发时，有生力量紧急撤入这处由合金大门和重重钢锁保护的建筑，一边通过卫星向其他军区避难所发送求救信号，一边通过监视系统进行内部检视，搜索东a区的幸存者。

然而这座堡垒还是被攻破了，三人踩着砖石跨越废墟，手电光芒所至，满地被野兽撕裂的、高度腐烂的尸体。

&ldo;钱少将，&rdo;突然春草极其轻微地叫了一声。

散发出幽幽微光的显示屏前，半边身着军装的尸体歪在控制台上，双眼大睁，鲜血与内脏已然干涸，满是皱纹的手无力地垂落，铮亮的六四式滑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