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我和他都不再属于自己。

&esp;&esp;世界是乱的，着起了火，呻吟、摩擦、开火……

&esp;&esp;激情像绽放的烟花炸开，我们汗流浃背，我心爱的排长在我身上爆发了，用我的手和唇舌让他达到了高潮，我也喷薄而出，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感受着身体的震颤，体液在我们的小腹上流淌交融……

&esp;&esp;当一切归于平静，我们汗涔涔地抱着，我颤着声音问排长，舒服吗？……

&esp;&esp;我怕酒精的冲动过后是无限的空虚和排斥，我紧张着他的回答，他抱着我，他的怀抱让我的心如在云端。

&esp;&esp;他低哑的喘息声在我耳边，他沙哑地说，舒服，你呢。

&esp;&esp;我吻着他的肩膀，说，我从没跟别人这么做过，只要是跟你，做什么都舒服……

&esp;&esp;他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力道，轻轻地亲吻我，我浑浑噩噩，像在梦中。

&esp;&esp;我问排长，为什么？

&esp;&esp;他说，我不知道，可我就是看不得你跟别人那样，你要这样，也只能跟我。

你是我的人，我得看着你，一直看着你，你这么胡来，没我看着怎么行……

&esp;&esp;天亮前，我悄无声息地回到班里，战友们都在熟睡，没人察觉。

&esp;&esp;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能在杨东辉的宿舍待一整夜。

天亮前，我不得不轻轻放开他，起身穿上军装。

他还在沉睡，走之前我弯下腰，亲他，他沉沉的呼吸拂在我的脸上，睡梦中的脸像毒药，让我一步也移动不了。

我在床前看了他很久，最后戴上军帽，闪身出去。

&esp;&esp;直到起床号吹响，我都没合眼。

身体亢奋着，人却在梦里。

我的意识飘浮在空中，始终不能落地，直到站在出操早课的队列中，整个人仍然是在云端飘着。

&esp;&esp;昨夜，当一切都平静之后，排长搂着我在酒精的作用下陷入沉睡，我一直拥着他，一动不动，怕一动就惊醒了这个美梦。

&esp;&esp;这场梦太美，美得让我怀疑它是否真的发生过。

&esp;&esp;我拥抱着的，抚摸着的人，是我朝思暮想的排长，魂牵梦萦的人，我以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碰触的人。

&esp;&esp;这个梦太不真实，来得太雷霆万钧，从天而降，让我不敢相信，大脑处在一片滚热的空白中，久久都无法回神。

我看着排长睡梦中的脸，一秒钟都不敢合眼，仿佛眼一闭他就会消失。

我轻轻抚摸怀抱里他的身体，怕弄醒了他，又停不下手，因为只有反复确认手下这真实的感触，才能让我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不是我梦过无数次却在醒来后陷入无限空虚的梦。

&esp;&esp;当梦里无数次的情景突然变成现实，人的反应并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恍惚，还有深深的恐惧。

我在黑夜中恐惧黎明的到来，怕天一亮，梦就醒了，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阳光破碎了梦幻的泡沫，我手中紧紧抓住的，被亮起的光线一照，会像蒸发的水汽，从指缝间无情地消失。

&esp;&esp;起床号吹响了，天光大亮，连里又是打仗似地出操、洗漱、整理着装，哨音在响，脚步声有条不紊，和平常一样的一个早上，只有我，忐忑地迎接这个早晨。

&esp;&esp;在班里的行军床上，直到天光亮起，我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他是真的接受了我，还只是因为酒后的冲动？

&esp;&esp;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