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惜翠：“……”

&esp;&esp;卫檀生从容地抬眼笑道，“好了。”

&esp;&esp;说着，掀开帐幔，走到墙角的红木立柜前，将这一对小人严严实实地收进了柜子中。

&esp;&esp;做完这一切，才又回到惜翠身旁坐下。

&esp;&esp;之前也不是没有碰上过比这更尴尬的事，当时在禅房中看到的活春宫可比眼前的儿童玩具要生动得多。

&esp;&esp;小人被收了起来，惜翠也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esp;&esp;只不过，长夜漫漫，接下来要如何度过还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esp;&esp;在一片尴尬的静默中，卫檀生再度开口，“累了一天，翠娘你可要先去洗个澡？”

&esp;&esp;他神色还是未有什么变化，也不觉得这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有多暧昧。

&esp;&esp;惜翠放在膝上的手指缓缓地收紧又松开，“也好。”

&esp;&esp;她如今身份摆在这儿，倒不用担心今晚会发生什么，就是和卫檀生枯坐着实在难熬。

&esp;&esp;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受朋友的影响，在性事方面，惜翠其实不算保守。

&esp;&esp;享受自己身体的欢愉，是每个女性应有的权利。

&esp;&esp;卫檀生朝屋外唤了一声，守夜的下人立即进了屋，问有什么吩咐。

&esp;&esp;没多时，一桶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就被抬到了插屏后面。

&esp;&esp;惜翠走到屏风后，特地看了一眼卫檀生的动静。

&esp;&esp;他坐在床上，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本佛经，正慢慢地一页一页地翻看。

&esp;&esp;洞房花烛夜还有心思看佛经，她当前的身份对他而言果然毫无吸引力。

&esp;&esp;对于这点认知，惜翠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esp;&esp;喜的是，她暂时不用和卫檀生滚床单。

她也算是看着他长大，与卫檀生坐这种亲密的事，她觉得奇怪。

&esp;&esp;忧的是，前路漫漫，到底能何时完成任务还是个未知数。

&esp;&esp;脱了厚重的喜服搭在屏风上，跨进了木桶，惜翠矮下身子，任凭热水淹没了肩头。

&esp;&esp;酸乏的四肢终于在此刻得到缓解。

累了整整一天，惜翠吐出一口气，将头地靠在桶壁上休息了一会儿。

&esp;&esp;喜烛为整间新房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薄红。

&esp;&esp;从卫檀生的方向看，能瞧见绢面上倒映着的曼妙人影，水渍飞溅，微微濡湿了绢面。

&esp;&esp;不过，卫檀生确实也不甚感兴趣。

无意中瞥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esp;&esp;他不热衷这些事，男女交媾太过亲密，他不习惯这种亲密。

&esp;&esp;惜翠洗好了，披了件外套，转出素屏，看见仍旧在灯光下翻阅佛经的卫檀生。

&esp;&esp;“你要不要也去洗洗？”

&esp;&esp;卫檀生合上佛经，笑道：“好。”

&esp;&esp;惜翠擦着头发等了一会儿，没多时，卫檀生也已洗漱妥当，走了出来。

&esp;&esp;下人将木桶撤去，屋里又只剩下了两人。

&esp;&esp;或许是因为应酬了一整天的缘故，卫檀生看上去也有些累了。

&esp;&esp;“让你久等。”

他莞尔道。

&esp;&esp;身旁的床被塌陷下来了一些，卫檀生坐在了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