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轻轻地拔出了剑，随意扔在了一侧，与流淌而出的鲜血相反的是，他的眸色更是清醒了几分。

&esp;&esp;44&esp;流着他骨血的孩子

&esp;&esp;相雪露瑟瑟地上前，撕下衣裙上的布料，为慕容曜绑紧伤口。

&esp;&esp;她一边打着结，一边颤着声音道：“陛下，何至于此。”

&esp;&esp;剧烈的疼痛却令慕容曜的面容舒展了几分，他风淡云清地道：“自伤只是为了达到目的，如果有用，自然没有什么不值。”

&esp;&esp;“所谓被药物控制，皆乃意志不坚定之人，心怀鬼胎，朝三暮四。”

&esp;&esp;“成大事者，非坚忍不拔者不能胜之，区区药物，何足挂齿，又如何能控制人心，影响大事。”

&esp;&esp;慕容曜的这种胸襟与气度，让相雪露也不得不折服。

所以他便毫不犹豫地捅了自己一剑吗，宁愿自伤，也决计要自控，不容许任何事物脱轨，将一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esp;&esp;这种惊人的自控力与执行力甚至让她感觉到有一点可怕。

就像一台机器一般，永远的清醒，永远地按照计划好的按部就班进行着所有的事，不像是感情鲜活的人类。

&esp;&esp;他感觉到了她的沉默，半真半假地说：“皇嫂不希望朕自伤，难道希望朕克制不住，情难自控，对皇嫂做出些什么僭越之事……”

&esp;&esp;“在此地……”

&esp;&esp;他似玩笑般的语气却让相雪露瞬间慌了神：“不是的，陛下……”

她想解释什么，但又发现解释不清。

&esp;&esp;干脆低头道：“无论如何，都是陛下救了臣妇，如此之恩，实难报答。”

&esp;&esp;他竟笑了起来：“那便先记着吧。”

&esp;&esp;“等着朕，何时再向你讨还。”

&esp;&esp;他是这般说的，不过相雪露却并不紧张。

她并不认为，一介帝王，还有什么是需要向她讨要的，有什么东西是她有而他没有的。

&esp;&esp;她看着他，慕容曜此时似乎心情不错，他用手虚掩着脸，也还是挡不住那似有似无的笑意。

&esp;&esp;只是唇瓣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但是和唇角的弧度以及衣襟上的鲜血映在一起，却显出一种烈艳之感来。

&esp;&esp;“陛下，人来了。”

等了许久，熟悉的卫兵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esp;&esp;“是么？”

他的声音并不感意外，但是也听不出什么高兴，仿佛被救回去也不是多值得欣喜的一件事。

&esp;&esp;

&esp;&esp;回到营帐地点以后，立马有一群太医围着慕容曜上前去，相雪露顺势脱身，走到了外面。

&esp;&esp;她还未完全整理好复杂的心绪，便见有人匆匆跑来：“太医，快救救我家郡王妃。”

&esp;&esp;郡王妃？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乔芊语，她又怎么了。

&esp;&esp;太医署下面的一位太医亦是问前来的那个侍女发生了何事，只听她白着脸道：“郡王先前好似中了什么药一般，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就抓着我家郡王妃，现下，她腰下血流不止。”

&esp;&esp;太医听了，似乎感觉有些严重，连忙跟着侍女一同去了乔芊语所在的地方。

&esp;&esp;相雪露远远跟着，等太医诊治完了从里面出来，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esp;&esp;原是慕容越好似也中了药，然后不管不顾地就地和乔芊语发生了关系，似乎不知道她已经有孕一月多了，致使现在出现了小产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