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应声，呼吸均匀。

&esp;&esp;暖黄色车灯为男人俊美的脸庞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泽，纤长浓密的眼睫毛盖下来，在眼窝处覆下一片阴影。

光影交错，充满男性气息的五官，就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esp;&esp;宋青瑶发觉自己有些失神，马上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esp;&esp;以前有多少次，她睡在他身边，细细描摹着他漂亮的脸孔，抚摸他性感有力的男性躯体……

&esp;&esp;她自己也得承认，当初对季慕衍那么疯狂的追求，只源于一见钟情。

&esp;&esp;当他出现在她视线里，万事万物骤然暗淡，只有他一个人在发光。

那种喜欢的不得了的感觉，眼里除了他再也看不见任何男人，他有钱他高冷他脾气差他事业狂，无所谓，都无所谓。

她就是喜欢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那时候，她甚至觉得，就算能跟他一夜情也好。

她不会觉得自己吃亏，只觉得睡了幻想中的男人，足够回忆一辈子。

&esp;&esp;那一年，她20岁，她母亲还没有重病，她的家境还算凑合。

去酒吧唱歌，就是因为喜欢唱歌，顺便自给自足，养活自己。

大学之前没谈恋爱，不是因为她谨记老师教诲，而是那些小男生都不是她的菜。

纵然他们前仆后继，她不屑一顾。

&esp;&esp;宋青瑶扯了扯唇角。

那时真简单，除了爱情，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背负。

那么纯粹的，为自己而活。

&esp;&esp;她拿出手机，再一次给路司译打去电话，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然而，奇迹没有出现，电话依然是关机。

&esp;&esp;她心神俱疲的仰靠在座椅上。

&esp;&esp;晚上那两个小时的问话，耗费了她巨大的精力。

在那两个小时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后，她整个人都有一种疲软感。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流传着那么一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纪委找谈话。

她不知道路司译现在处于什么境地，是不是被软硬兼施的逼着写什么供词……或许他们会以大义灭亲恕他无罪来诱惑他……

&esp;&esp;宋青瑶大脑思绪翻飞，渐渐的，在不着边际的混乱中睡着了。

&esp;&esp;季慕衍睁开眼，倾过身，小心翼翼的为她调低座位。

他仰回到位置上，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摩挲了几下后，他再次闭上眼。

&esp;&esp;宋青瑶由一个可怕的噩梦里惊醒，她猛地坐起身，还伴着一声惊叫。

&esp;&esp;在梦里，路司译和他父母一起被执行枪决，路司译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媳妇儿，我下辈子再娶你……”

她拼命的想往前冲，想把他救下来，身体被一群人拉拽着，伴着几声枪响，她浑身冷汗的醒了过来。

&esp;&esp;宋青瑶抓住胸口，后怕的缓了缓骤急骤停的心跳。

&esp;&esp;“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