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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零落的梨花打着旋儿落下来,跟阳光里的尘埃玩着捉迷藏,有一些姿态轻盈如风中飞蝶,有一些又显得过于哀伤。
&esp;&esp;零落的花,是下不了雨的。
可是司年的鬓边和肩头还是接住了那么几朵,甚至从风中听到了一丝细语。
&esp;&esp;“真有意思。”
司年蓦地笑了。
&esp;&esp;“嗯?”
段章转头。
&esp;&esp;“这树还没有成精。”
&esp;&esp;“……”
&esp;&esp;司年收回手,道:“草木成妖与我们略有不同。
他们之中有一些是像北区那位傅先生一样,直接由植株本体幻化成妖,而还有一些,却是由天地灵气借助草木凝聚出的灵体,似妖非妖,比普通的妖怪要纯净得多,但受到的限制也更多。
这棵梨树两者都不是,可他竟然能说话。”
&esp;&esp;虽然是断断续续的话,声音也很轻,如果不是司年道行很深,可能都听不到,但他确实说话了。
&esp;&esp;他在说:你来啦。
&esp;&esp;那是一个干净又柔软的小男孩的声音,他似乎很开心,那种喜悦的心情通过掌心传递到司年心间,竟让他有点儿触动。
因为那种感情很纯粹,纯粹得像是晨间的朝露和冬日的雪。
&esp;&esp;段章窥见司年眼底的温和,亦摇头望着梨树庞大的树冠,问:“所以,现在是哪种解释?”
&esp;&esp;“还有一种,是魂。
如果有什么外来的魂附着在这树上,也是可以的。
这毕竟不是普通的梨树,鹤京的一草一木,总是比别的地方更能滋养魂魄。”
说着,司年转头看向段章,想起前两次收到花时的场景,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思量。
顿了顿,他向段章伸出手:“把手给我。”
&esp;&esp;瞬息之间,段章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递出,嘴角却还噙着笑:“问题出在我身上?”
&esp;&esp;司年:“我发现我每次收到花的时候,你恰好都在附近。”
&esp;&esp;抬手扣住段章的手腕,司年迅速将自身的气息包裹住他,末了还要警告一句:“别反抗,会炸。”
&esp;&esp;真是一点都不温柔,还有倒打一耙的趋势。
&esp;&esp;老宅里的佣人们在外院通往内院的拱门处来来去去,目光频频扫过院内的两人,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esp;&esp;花匠和保姆交换一个眼神,又齐齐看向管家,管家摇摇头,老脸快要绷不住。
然而一个好的管家,就是不要过多的打听主人家的私事,于是他只是又匆匆扫了两人一眼,就让拱门处恢复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