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济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细微变化，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紧绷了几个月不敢有半点松懈的心，终于感到几分真正的欣慰与愉悦。

&esp;&esp;待将大长公主送回屋去，又陪着用了晚膳，一一答了近来的事，母子二人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esp;&esp;临分别前，大长公主叫住已要起身离去的裴济，神色复杂，问：“三郎，你同母亲说实话，钟三娘，你要如何安置？”

&esp;&esp;裴济动作顿住，重新坐下，仔细观察着母亲的神色，道：“儿子自然是想同她成婚的。”

&esp;&esp;大长公主见他这幅严肃中带着几分紧张的模样，不由叹了声，道：“我就猜到如此，你呀，从小看着听话，其实却是最有主意的，几个堂兄弟里，数你最倔。”

&esp;&esp;“若换做从前，钟娘子这样的，我定不会答应。

我虽没有门光影

&esp;&esp;温热的触感落在指尖，令丽质忍不住颤了下，将手抽回。

&esp;&esp;裴济没阻止，坐在一旁凝视她的模样，克制再克制，还是向前膝行，展臂将她抱进怀里，一下一下亲吻她的发丝。

&esp;&esp;“三郎，别——”

丽质念着他的情况，开口阻止。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

他收紧双臂，轻抚她的后背，浑身虽都有些发烫，到底也没再做别的，“我只是想抱抱你，别的什么也不做。”

&esp;&esp;丽质脸庞发烫，忙微微侧过头去，悄悄将衣襟拉紧些，生怕教他更难受。

&esp;&esp;可她这副双颊生霞的美艳模样落在裴济眼中，着实如烈火烹油一般，烫得人煎熬不已。

&esp;&esp;他从侧面揽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被乌黑馨香的长发半遮着的雪白脖颈间，时不时轻咬两下，直到再也受不了时，才猛地闭上双眼，咬紧牙关，松手退开。

&esp;&esp;丽质忙奔下榻去，绕到屏风后面不出来。

&esp;&esp;“三郎，你还是出去吧。”

&esp;&esp;别说是他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郎君，就连她，方才也忍不住软了半边身，再叫他留下，难保不越界。

&esp;&esp;榻上除了一声一声急促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声音。

他既没回答，也没离开，只满头是汗地平复着，好半晌才慢慢睁开眼，将杯中温茶一饮而尽，哑声道：“我好了，不会再碰你了。”

&esp;&esp;丽质却没回来，只从屏风后探出脑袋，谨慎地望过来。

&esp;&esp;裴济对上她怀疑的视线，不由无奈地叹了声，又朝后挪了些，给她空出更大的空间，道：“真的，我还有事同你说。”

&esp;&esp;从前他最是克制坚韧，说出的话从不会被人怀疑，可今天，先是有母亲告诫，又有丽质怀疑，实在令他有些无可奈何，便是他自己，也为面对丽质时的难以自控而羞赧不已。

&esp;&esp;丽质瞥一眼榻上宽大的距离，又想起他过去一贯的良好表现，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重新挨着榻边缘坐下。

&esp;&esp;裴济将视线挪开，尽量不与她接触：“再过两日，我与母亲便要一同去太原，我想让你同我一起过去，母亲也是这个意思，你可愿意？”

&esp;&esp;“我？”

丽质先前就知道他们要往太原去奔丧，却没想会要带着自己同去。

想起裴济军中将士们先前的态度，她有些迟疑。

&esp;&esp;裴济见她沉默，又重新看向她的神色，猜出她犹豫的原因，道：“你放心，我已在军中整顿过，也让张简回太原府后，将我先前说的话往各处传达，不会有人再对你有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