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起她近来的憔悴，和才上岸时欲言又止，却被芊杨抢先一步时的模样，丽质直觉有些怪异。

&esp;&esp;……

&esp;&esp;仙居殿中，徐贤妃被送回来时，已是昏迷不醒。

&esp;&esp;寝殿内外虽有不少宫人，往来，可不知为何，仍显出几分凄冷。

&esp;&esp;北面就是拾翠殿，此刻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时有宫人进进出出。

&esp;&esp;方才在清晖阁外时，淑妃与贤妃的情况都不妙，被人抬着匆忙送回各自宫中。

一个要临盆，一个是流产，李景烨犹豫片刻，终是转头跟去了拾翠殿。

&esp;&esp;而仙居殿中，只派了方才那两名女官过来。

&esp;&esp;殿中宫人都有几分心寒。

&esp;&esp;徐贤妃操持宫务十分辛劳，近来又因父亲徐慵的过世而整日郁郁，如今忽然流产，雪上加霜，如此境地，仍得不到陛下的怜惜与安慰，实在令人恻然。

&esp;&esp;床边，两名女官仔细诊脉后，待宫人替徐贤妃换上干燥的衣衫后，一个取出药箱中的银针，于火上烘烤过后，便开始施针，另一个则提笔写下一张药房，交给女史下去备药。

&esp;&esp;锦被之下，一缕缕鲜血自她身下缓慢渗出，印到浅色的衣裙间，有些触目惊心。

&esp;&esp;二人一面动作，一面时不时查看锦被下的情况，直到鲜血渐渐止住，这才松了口气。

&esp;&esp;待将汤药灌下，众人又守了整整一夜，直到妙云

&esp;&esp;有皇帝亲自下令，芊杨等当日靠近太液池边的宫人都被仔细审问，就连其余嫔妃，也都有专门的内侍与女官亲自前去询问当日的见闻。

&esp;&esp;嫔妃与宫人们或称当时夜黑风高，虽见三人站在一处，却看不真切；或称未曾留意，不知内情；唯有芊杨一人，一口咬定亲眼见贵妃经过淑妃时，伸手推搡，令其落入水中，连贤妃也被连累。

&esp;&esp;数日下来，审问似陷入僵局。

&esp;&esp;延英殿中，何元士得了消息便赶忙入内，凑近李景烨耳边低语一番。

&esp;&esp;李景烨瞥一眼坐在下面的萧龄甫，挥手道：“无妨，此事与淑妃有关，正好萧相公也在，一并说了吧。”

&esp;&esp;何元士遂后退两步，抬高了声，将审问的结果一一道出。

&esp;&esp;“如此，除了芊杨，再没有旁人说是贵妃做的。”

李景烨带着倦色的面上眉宇微松，双目慢慢望向萧龄甫。

&esp;&esp;他自然不愿将事怪到丽质身上，既然只芊杨一人的证词，便不足以定罪，只要萧龄甫与淑妃肯松口，此事便可就此揭过。

&esp;&esp;话中暗示如此明显，萧龄甫一下便明白了。

&esp;&esp;只是他到底有几分不甘心。

他自己的女儿，自然自己最了解。

那孩子一向是循规蹈矩的性子，若非真有人在背后动手，绝不会那样说。

&esp;&esp;他犹豫一瞬，随即作恭敬状，于榻上弯腰拱手，道：“只一人的证词，实在不足给贵妃定罪。

况且，臣听闻那宫人本在贵妃身边服侍过，后来才被贬入掖庭宫，兴许与贵妃本就有旧怨，只是借机诬陷罢了。”

&esp;&esp;二人之间的旧怨旁人都不知晓，不过众人都爱捕风捉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