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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人咳了几声之后,才指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大片血色,好笑的道:“你看我像没事吗?”
&esp;&esp;“……”
凤肴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esp;&esp;他犹豫片刻,上前几步靠近那人道:“我……我带你去找大夫。”
&esp;&esp;那人坐在地上,凤肴身量虽不高,站着却也超过了他,那人便仰着头看凤肴,半晌才轻笑道:“不用,大夫救不了。”
&esp;&esp;他说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将生死说成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esp;&esp;凤肴又是一怔,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隔了半晌,他才听那人道:“你那里面,是酒还是水?”
&esp;&esp;听得这声,凤肴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他指的是自己手里拎着的水囊。
他抬起水囊,晃了晃道:“是水。”
&esp;&esp;“能给我么?”
那人问。
&esp;&esp;凤肴还未回应,他便又道:“我用东西跟你换。”
&esp;&esp;凤肴本已经打算将水囊给他,听得这声,才又僵住了动作,好奇道:“你用什么跟我换?”
&esp;&esp;那人眯着眼想了片刻,低头有些困难的看了半晌,最后盯着手边的一柄断剑开口轻声唤道:“蕴华。”
&esp;&esp;四野无声,不知他叫的究竟是何人,那把断剑也依旧躺在地上,没有发光发热,也没有重新变得完好无缺。
&esp;&esp;那人无奈的笑了笑,转而朝凤肴扬了扬下巴道:“我用这把断剑跟你换。”
&esp;&esp;凤肴皱眉,他虽不指望能用一壶水换什么好东西,心中却仍觉得奇怪:“我要一把断剑有什么用?”
&esp;&esp;“这把剑跟了我许多年,虽然断了,但还是比其他武器要好使,你带在身边,或许有一天能用上。”
&esp;&esp;凤肴虽看来并不相信,却仍是乖乖将酒壶递到了那人手中,然后小心翼翼将那柄断剑捡了起来,捧在手中细细观察,不知这东西是否真的有什么玄机。
&esp;&esp;那边那人拿到水囊之后却并未立即饮水,而是打开壶嘴,将它凑到他身旁那姑娘唇边,动作无比温柔的喂起水来。
&esp;&esp;凤肴看他动作,不禁问道:“她是你老婆吗?”
&esp;&esp;“不是。”
那人失笑,头也不回的道,“还没变成我老婆。”
&esp;&esp;“那你将来会娶她。”
&esp;&esp;“将来没机会了。”
那人随口应了一句,这时候终于回过头来,再次看向凤肴,眉眼中有着难掩的疲惫,他淡淡笑到:“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sp;&esp;凤肴默然,他知道这人要死了,知道生死有命,就像是当初凤家的那些人,后来战斗中死去的那些人,流离中因病而逝的那些人,他一直都看着,可是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断剑,轻声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esp;&esp;“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那人低头看着怀中的姑娘,无奈的眨了眨眼道,“可惜我好像等不到她醒过来了,等她醒来了,你帮我转达给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