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幼年时，恶魔纸夭黧的兽性大于人性。

虽然已经比低等小恶魔聪明许多，但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esp;&esp;低等小恶魔完全没有脑子，只会乱喷火球——战斗——升级，比起它们，她也只是多了一层人形的外壳而已。

再加上跟周围的龙族语言不通，她很少说话，一年到头都保持沉默，导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没有语言能力。

&esp;&esp;她讨厌世界树的神圣魔力，讨厌居高临下的龙族，讨厌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所以经常躲在纸鬼白的影子里休眠，怎么都不肯出来。

&esp;&esp;一般来说，在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的时候，她才从会从影子里探出小手，抓住哥哥的脚腕顺着爬出来，然后钻到他怀里嘤嘤哭叫。

&esp;&esp;纸鬼白投下的影子能遮挡神圣的光明能量，为她提供舒适的庇护所，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带着恶魔的味道，是她唯一能欣然接受的气息，唯有待在他身边时，她娇嫩的皮肤才不会有刺痛的感觉。

&esp;&esp;最初，纸鬼白大概只是把她当成了住在影子里的使魔一类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会跟他长得一模一样，这么听话，身上的味道也跟他一模一样。

种种迹象都说明她应当就是由他的影子化成的妖物。

&esp;&esp;“这个使魔为什么这么黏人……”

&esp;&esp;在很小的时候，年幼的恶龙曾经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esp;&esp;他甚至教过她，要叫自己主人。

&esp;&esp;可是她始终学不会龙语，只会说一点深渊语。

这两种语言他都会，于是便用恶魔语跟她沟通。

&esp;&esp;纸鬼白：“折腾半天，原来是语言不通。

（切换成恶魔语）我是你的主人。

你必须听我的话，不然我就会杀掉你，明白吗？”

&esp;&esp;纸夭黧（作为笨蛋，并没有完全听懂）点头。

&esp;&esp;纸鬼白：“你需要向我表达你的臣服……向我献上一只魔角吧。”

&esp;&esp;他的视线落在她头上那个矮小纤细的黑角上。

&esp;&esp;不管是龙，还是恶魔，头角都蕴含大量魔力，一只角约含本体四成的魔力。

作为有角一族来说，是要誓死保护的部位。

宇宙中甚至有不少专门收集魔角的黑心猎人。

一整条非常成熟的灰色产业链贯穿其中。

&esp;&esp;所以自愿断角，对于使魔来说显然是非常忠诚的一种表现了。

&esp;&esp;然而只听懂了“臣服”

二字的纸夭黧，在他说“吧”

的时候，凑过去用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啵。”

&esp;&esp;“？？？”

&esp;&esp;纸鬼白用手背捂着嘴，猝不及防后退半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esp;&esp;唇上柔软冰凉的触感十分陌生，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让他产生了非常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