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们不会走到上一世那般田地的。

&esp;&esp;素幔马车停在曹家大门前。

因是宫中女眷，曹氏男丁不便迎候，两房主母也不见踪影。

主人家就只有一个眉舒，一身重孝地立在门外。

&esp;&esp;眉舒向徐姑姑与宝珠行礼，因她俩是代表皇后来的，便坦然受了，随即才向眉舒见礼。

&esp;&esp;而后徐姑姑上前一步扶住她：“姑娘，先进门去吧。”

&esp;&esp;里头下人倒是跪了一地，哀哀痛哭着，可宝珠眼睛一扫，就瞧见角落里一星艳色还没遮全，更不要说徐姑姑这样细致的了。

&esp;&esp;人走了几个时辰了，这点儿事都办不周详，再说老夫人病的时日不短，又是高寿，总没有家里什么都不预备的道理。

&esp;&esp;徐姑姑一路看过，心里有了数。

到了老夫人灵前，与宝珠两个先敬香致哀，老夫人的几个孙儿们便跪在一旁回礼。

&esp;&esp;挂幔守灵勉强算过得去。

徐姑姑便携着眉舒，往一旁议事的屋去。

先问她的父亲，说是请僧道去了。

&esp;&esp;这事儿其实应该吩咐给底下人做。

宝珠暗暗皱眉，但多少能理解他的忙中出错。

&esp;&esp;徐姑姑不便说什么，叫人多赶制些生麻熟麻、粗细白布，来吊丧的亲疏不同，用的也不同。

&esp;&esp;停灵的日子钦天监算好了一时便能送来，此外供茶供饭、照看火烛、收拾器具，都要有专人轮班。

&esp;&esp;这些施排调停的事，徐姑姑是做老了的，分毫用不着宝珠帮忙，她只管安坐着，意义远大于一切。

&esp;&esp;曹家两个儿子，资质都不过平平，大老爷即眉舒父亲的六品衔儿是皇帝当年赏的，二老爷更是白身。

家里虽富裕，门十鲤鱼吐珠灯

&esp;&esp;住在曹家时不觉得，等回了宫，才知到底是宫里的日子更令人习惯。

&esp;&esp;宝珠说不上这是好是坏，索性不深琢磨。

先回到住处，搁下曹家赠的一只红包——实实在在一个深青闪大红缎儿的口袋，里面沉甸甸地装着银锭——宫里的人来帮着料理了一场后事，总要叫人洗洗晦气，这是对方想得到，她若推脱反倒失礼。

换掉素色衣裳，拿文旦叶煎的汤浴热气腾腾地清洗一通，舒缓过来，方才往皇后跟前复命。

&esp;&esp;徐姑姑跟宝珠这两个人，皇后是放心的，略听了几句，便点头表示知道了，脸色平和地接着吩咐年下的事情。

&esp;&esp;除夕的大宴、给嫔妃命妇的赏赐，已出嫁的二公主有孕、六公主归宁，九公主病情反复…以及，来年的选秀女。

&esp;&esp;仿佛一霎之间，年已逼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