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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sp;&esp;秦有抱着莫玉凡,没有说话。

&esp;&esp;莫玉凡任由他抱着,哭泣慢慢的止住后,微微侧过脸,小声说问道:“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esp;&esp;“不是,”

秦有立刻回答他,然后说道:“我们去屋里,好不好?外面冷。”

&esp;&esp;莫玉凡摇了摇头,他挣开了秦有的怀抱,转过身走了两步,望着窗外。

&esp;&esp;“我知道你们是怎么看我的,”

莫玉凡说道,他眼神有些空洞,脸颊泛红:“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

&esp;&esp;秦有站在后面,明明两步之遥,他却觉得眼前的莫玉凡十分的陌生,令他不安。

&esp;&esp;“任性,幼稚,”

莫玉凡扯了车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自私,愚蠢——”

&esp;&esp;秦有紧紧的抿着嘴唇,眼神下意识的往下移开,而后又重新看着莫玉凡的侧面。

&esp;&esp;“所以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莫玉凡声音逐渐变得平静:“什么都不问我,我只是,被通知了而已。”

&esp;&esp;秦有张了张嘴巴,微微低下了头:“对不起。”

或许吧,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告诉莫玉凡要把李琳弄出来的事情。

他以不想让莫玉凡担心为由,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也省去了解释的过程。

&esp;&esp;“秦有,”

莫玉凡缓缓的抬起手,摸着冰凉的阳台窗框,“我不是生来就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生来就想这样不男不女的——”

&esp;&esp;秦有的心开始有些微微紧缩。

&esp;&esp;“你知道,我五岁的时候被其他男生嘲笑是怪物的时候,我,我是多么的难过吗,”

莫玉凡抽啜了一下,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第一次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不一样,他觉得天都要塌了。

&esp;&esp;“从那以后,我就必须学会隐藏自己,”

莫玉凡的声音开始有些颤音,“我不能跟男生一起大大方方的上厕所,不能在同学家过夜,不能跟同性太亲近,更不能交女朋友——”

&esp;&esp;秦有光是听着,就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他想要向前一步,却怎么也抬不起脚。

&esp;&esp;“我走路都怕别人看出来异常,”

莫玉凡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交朋友,怎么样跟别人正常交谈,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能既保持距离,又不让别人生气,我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人教过我啊——”

没人教过他,他只是在受到伤害后,学会了自我保护,只可惜这保护层长满了刺。

&esp;&esp;“我不能参加体育活动,不能跟别人一起洗澡,游泳,不能一起玩笑打闹,我不敢像他们一样喜欢别人,”

莫玉凡握着窗框的手泛着青白,“因为我谁也不能靠近,我妈说,等我长大做了手术以后,就正常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这里,莫玉凡转过头,去看秦有。

&esp;&esp;秦有也看着莫玉凡,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和心疼。

&esp;&esp;莫玉凡回过头,看着对面楼层的窗台上,有出来抽烟的男主人,有出来收衣服的阿姨,此时此刻他正经历着痛苦和煎熬,但陌生的人正平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个世界还在不紧不慢的正常运转着。

&esp;&esp;“这意味着,我必须在成年之前,生活在黑暗里。”

莫玉凡缓缓的说道,仿佛陷入了沉思:“其实,我很羡慕他们,能一起去打篮球,一起去游泳,一起打打闹闹,哪怕是吵架,我都很羡慕——我没有朋友,我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秦有攥着的拳头松开了,他此时此刻只恨自己,他不知道莫玉凡背负着这么沉重人生,他曾经确实以为对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所以很多事情,他没有解释,或许是觉得说了也不懂,就没有必要了。

&esp;&esp;但他错了,错的很离谱。

&esp;&esp;“秦有,我讨厌这样,自怜自哀的像个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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