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男人声音似柔软了许多，却不及奚暮的温柔。

&esp;&esp;“……凤翎病重，需要重明鸟的双目入药，你是这世上最后一只重明鸟……”

&esp;&esp;“你如今已有眼疾，不若摘去这双眼，还会长出新的。”

&esp;&esp;暖阳照在仓灵后背。

&esp;&esp;他却觉得冷进骨子里。

&esp;&esp;“你若应了，无论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既欠你，必然偿还。”

&esp;&esp;欠我？

&esp;&esp;仓灵笑了。

&esp;&esp;那你把内丹还我吧，把凤凰心还我，把那六百鞭笞还我，加上金翎剑伤，清气灼坏的一双足，碾碎的一只手，满身被拔去的翎羽。

&esp;&esp;还有……我的奚暮。

&esp;&esp;你还我！

&esp;&esp;还我啊！

！

！

&esp;&esp;可他什么都没说。

&esp;&esp;他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

&esp;&esp;再说了，他说了也不会被相信。

&esp;&esp;仓灵整张脸都闷进男人怀里。

&esp;&esp;好想奚暮啊……

&esp;&esp;上神要他一双眼，他逃得掉吗？真的不是先礼后兵吗？

&esp;&esp;不过是不想背负一个强抢的恶名。

&esp;&esp;换？

&esp;&esp;换啊，说的多好听。

&esp;&esp;仓灵笑了好几声，渐渐的，声音闷进喉咙。

&esp;&esp;“好啊，我同你换。”

&esp;&esp;仓灵抬眼，笑盈盈地看着奚玄卿。

&esp;&esp;此刻，他比哪个时候都清醒。

&esp;&esp;他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