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呀！

这李先生带女人进去了他屋，这是什么关系啊？这鳏夫，别是脚踩几只船吧？前儿那陈总兵家小姐时不时来，现在，竟又来一个姑娘？”

&esp;&esp;又有人道：“这个，好像比那总兵府的小姐气质美貌些？你看那脸，那腰身……不过，这两人看着挺郎才女貌、很般配的呀？”

&esp;&esp;有人嘿嘿上前，“李先生，又有稀客来啦？有需要学生帮忙的不？”

&esp;&esp;李延玉骂道：“滚一边去。”

&esp;&esp;那学生也是个年轻小秀才，长得唇红齿白，李延玉见他一双骚眼睛直勾勾往妻子身上盯，挤眉弄嘴，就差没流哈喇子，不好当众骂什么，赶紧一路遮遮闪闪把蔻珠藏着护着。

&esp;&esp;——

&esp;&esp;儿子此时却并没在房间里练字，见李延玉去上课，便偷跑到外面花坛中一棵樱桃树上摘樱桃。

&esp;&esp;小小人儿，还不到父亲膝盖高，他明知自己爬不上去，便开始使唤人，嘴乖舌头甜喊，“姨，姨，你能抱我上去摘吗？”

&esp;&esp;塾馆也会雇两三个厨房中专干杂活的婆子和烧火丫头。

小鬼头正央求一个皮肤略黑容长脸的老姑娘抱他上去。

&esp;&esp;李延玉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出。

“李汝直！

你做什么？不在里面好生写字！”

&esp;&esp;蔻珠表情复杂，把秀眉一蹙，没吱声。

&esp;&esp;李延玉意识到他这声吼实在太严厉凶狠了，赶紧转首对蔻珠各种陪小心解释：“我，我不就怕他给摔着了吗？这臭小子，有时候实在调皮！”

&esp;&esp;像个做错的孩子，搔头搔脑的。

&esp;&esp;蔻珠冷看他一眼：“他才只有四岁，你却让他一个人在这后院里呆。

亏你都放心！”

&esp;&esp;李延玉被蔻珠斥得腔都不敢吭一声。

“对，对不起，实在是有时忙不过来，是我大意疏忽了。”

&esp;&esp;蔻珠反问：“你这人到底会不会当父亲？您可以大意一时，但我看你这地儿，附近有一口水井，孩子若是贪玩儿，他落下去了又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esp;&esp;李延玉张嘴，正欲解释。

&esp;&esp;“小直，瞧，娘亲今日来看你啦，给你都带什么来啦？”

&esp;&esp;女人哄儿子甜甜软软的柔美嗓音，李延玉待回过神，这对母子早已抱一块儿，亲热连连。

“娘亲！

娘亲！”

&esp;&esp;李汝直一见着他娘，樱桃也不要去摘了，让那黑丫头赶紧抱着下来，如小鸽子一般飞扑扑钻进蔻珠怀抱，蔻珠半蹲下身，不停地亲他哄他，又从袖袋里摸一大把粽子糖给他吃。

&esp;&esp;李延玉笑。

&esp;&esp;“先生。”

&esp;&esp;那黑丫头笑道：“您既回来，那我就把孩子交给您啦，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esp;&esp;把蔻珠表情复杂打量着，一讶。

“这是，这是小直的娘亲么？”

&esp;&esp;李延玉倒没多解释，给那黑丫头几个铜板，说这里没事了让她下去。

&esp;&esp;蔻珠脸一阵涨红一阵窘，这才知道，骂错男人了。

&esp;&esp;李延玉解释说道：“他才只有四岁，我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在这儿。

有时，忙不过来，我要去前面给学生们讲课，他要么是跟着我，要么就是我请这塾馆厨房的那烧火丫头帮忙照看。

每日给她两三个铜板，那丫头人也老实，尽心尽力的……日子平平，也就这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