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esp;&esp;袁越看看纪询，又看看霍染因。

&esp;&esp;一个问号在他脑袋里徐徐冒出来，伴着问号，还有好些话。

&esp;&esp;你们真会开玩笑。

&esp;&esp;就是好像开的玩笑有些奇怪。

&esp;&esp;你们……

&esp;&esp;这些话在他脑袋里来回捣腾，但是没有一句闯出他的口，好像只要一把话说出口，气氛就会……嗯，就会……

&esp;&esp;霍染因摆弄完执法仪，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见袁越古怪的神色，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esp;&esp;“我的意思是——”

&esp;&esp;他微微僵硬，顺势瞪了眼纪询。

&esp;&esp;“不要废话，不要撒娇，赶紧进入正题。”

&esp;&esp;“？”

纪询超无辜的，他满嘴跑火车习惯了，但谁知道霍染因会突然接上来，他也是很吃惊的啊。

&esp;&esp;“对对。”

袁越如释重负，将忘在嘴里，似乎有点变味的烧烤嚼了嚼，草草咽下去，“赶紧开口，赶紧说完。”

&esp;&esp;这两人的视线再度集中在纪询身上。

&esp;&esp;纪询摸摸鼻子，最后吃了串被冷落到快要哭泣的烧烤。

&esp;&esp;“剩下的打包带走吧，重要东西我们上车说，谨防万一，免得被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报编辑或者好奇心重的路人给听去，又来一波网络热搜。”

&esp;&esp;食物打包完毕，纪询坐上袁越车子的副驾驶座。

&esp;&esp;袁越驱车赶往霍染因所在的位置，纪询则将手机摆在自己正对面，这回他没让袁越入镜，就自己与霍染因，一对一，面对面。

&esp;&esp;“我随意说说，你们随意听听。

都是瞎猜，别太较真。

&esp;&esp;这么多起案子，可以粗略的划分为两部分，一是22年前的汤志学旧案，二是由辛永初杀赵元良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esp;&esp;22年前的案子袁越你应该清楚了，我只说说后面的。

&esp;&esp;案件的最初，我就在想一个令人困惑的问题——辛永初拿刀威胁赵元良的时候，赵元良为什么咬死不肯供出同伙。

&esp;&esp;从视频中看，赵元良并不是一个很硬骨头的人。

那种紧急情况，人总是趋利避害，不该但凡有一丝可能，就尽量稳住辛永初，试图求生吗？何况辛永初最初的杀意并不强，只是寻求一个答案。

&esp;&esp;我们代入一下赵元良，他是22年前的凶手，他知道辛永初的询问有的放矢，他怕死，他不想死。

他得想个办法，既不能激发辛永初复仇的怒火，也不能给警方留下可以判刑的证据。

那最佳选择，是承认一部分涉案，说个辛永初现场无法验证的谎话，把责任推卸给同伙，保证生存时长，拖到警方来到。

这样，哪怕有摄像头录制，事后也可以和警方狡辩是紧急避险。

&esp;&esp;但他没有做，他只是一味的求饶，否认。

&esp;&esp;是什么让他不曾考虑过说一部分真话一部分假话这个选项呢？

&esp;&esp;有两个可能，一、他天性木讷，在那种情况下脑子停止了思考，无法做出自救。

二、他认为一旦说出来，结果和当场死亡没有好坏区别，甚至会更惨。

&esp;&esp;我这个人爱好阴谋论，所以我选了二，我猜，他一直受到来自同伙的某种威胁。

&esp;&esp;在今天走进钱树茂，也就是钱兴发的书房前，我认为，这种威胁是钱树茂带给他的。

但是那个在书房发现的硝酸银奶糖告诉我，不，威胁他、以及钱树茂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