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少今夜，我不关心徐国。

&esp;&esp;可是这样的话，她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于是她径自拿过了酒杯，一饮而尽，道：“你找我回去，打算如何处置我？”

&esp;&esp;“自然是请您回去执天下之牛耳。”

他不知从何处变出来一碟辣香干来呈在她面前，“小镇无甚好物，好在辣的东西总可以下酒。”

&esp;&esp;他连筷子都递上来，她只好接住。

&esp;&esp;他将自己的酒杯撞了撞她的空杯，“您为何要嫁那个齐人？”

&esp;&esp;她皱了眉，“因为他救了我的命。

——你不是徐国人，为何要这样好心对待徐国？”

&esp;&esp;“因为徐国是您的。

——您会嫁给任何一个救过您性命的男人吗？”

&esp;&esp;“不会。

——五年多前你有意引敌军入岑，怎么如今又一派高风亮节了？”

&esp;&esp;她问得急了，她自己也知道。

她不应该这样显露，即使她已经被逼到了某个危险的界限上，她也不应该这样显露给他看，给他嘲笑。

&esp;&esp;他低压了眉朝她望过来。

月光浮动，映得他的发上如洒了银霜，又散碎落在他的眼底。

&esp;&esp;“五年多前的齐越诸国联军，同我没有关系。”

他说。

&esp;&esp;她当即便要冷笑，却被他一杯酒堵住了声音：“您是真心要嫁给那个齐人吗？”

&esp;&esp;徐敛眉觉得烦躁了。

&esp;&esp;她知道谁先较真谁就输了，可她已管不住自己心中那团乱窜的火气——她从未被人以这种语气质问过，而此刻她竟然好像还矮了他一头。

她哐地将酒杯放下，咬着牙道：“他的真心总比先生多一些。”

&esp;&esp;他不再说话，只慢慢地倒酒。

从她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脸。

突然他咳嗽起来，酒壶摔在了地上，溅出一地酒水，好像还朝空中冒着辛辣气。